恰在這時,蒼蠅酒館送來了有人要殺蘇瞻的消息。如果是以前,袁囚憶想也不想就會否掉這個單子,開什么玩笑呢?蘇立言是那么好殺的么?蘇立言要是能那么容易被殺死,圣教早把這個瘟神弄死一百次了,哪還用等到別人下單子?
刀醉一點精神頭都打不起來,一想起當年在祥符糞坑洗澡的經歷,就忍不住打哆嗦。更何況在杭州這段日子,同樣被蘇立言折騰的沒個人樣。面對蘇立言的時候,刀醉一點信心都沒有了,他可沒心思帶著彭虎去刺殺蘇瞻。別到時候沒殺死蘇瞻,倒讓蘇立言當了獵戶。
“袁老大,此事有些蹊蹺啊,知道蒼蠅酒館的,那都是有些背景的人。像這種人不可能不知道我們圣教跟蘇立言的過節,明知道咱們拿蘇立言沒轍,還跑到酒館重金下單,他就不怕錢打了水漂?”刀醉說起這話,一點都不覺得丟人。面對蘇立言,大家哪個不是被揍得灰頭土臉?
袁囚憶袁老大夠厲害了吧,以前幾乎是百戰百勝,無往而不利。自從遇到蘇立言后,不斷地吃癟,從祥符開始,吃癟吃到了杭州。
刀醉實話實說,袁囚憶只是皺了皺眉頭,倒也沒有反駁。刀醉所言還是很有道理的,明知道圣教拿蘇立言沒辦法,還特么重金下單,怕不是有毛病吧?
好一會兒,默不作聲的袁囚憶開口道,“看來是有人要借我們的名號,干掉蘇立言啊。嘖嘖,有意思,有意思,既然如此,我們不妨幫對方一把,若是真能弄死蘇立言,咱們也有臉回總壇見圣王了!”
“......”高凌山一時間沒轉過彎來,“袁老大,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不妥,萬一是蘇立言給我們挖的坑呢?”
“不可能,蘇立言要是知道蒼蠅酒館的話,早讓錦衣衛把酒館抄了,還用跑到酒館下單?如果我所料沒錯,下單子的人應該是三司的人。有幾分把握能弄死蘇立言,又不想擔罪名,除了三司那些人,還有別的人么?哦,那個袁大牛和袁二牛不是你的人么,你找他們問問不就明白了?”
高凌山點點頭,很快出了門,沒多久便從袁家兄弟那打聽到了消息。不出袁囚憶所料,找袁家兄弟幫忙下單的不是別人,正是都指揮司于承澤的人。
這下事情變得有意思了,于承澤有意要弄死蘇立言,但又怕惹麻煩,這才下重金去蒼蠅酒館下單子。說白了,于承澤從一開始就沒指望殺手組能弄死蘇立言,于承澤一定有了一套成熟的計劃,之所以把殺手組拉進來,就是想把罪名拋到逆黨頭上。
逆黨殺了于承恩,那同樣也可以殺蘇立言嘛,殺了人讓逆黨背黑鍋,完美啊!
這就很糟心了啊,很多事情容不得細想,只要細細一想,問題就出來了。高凌山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堂堂圣教殺手組,什么時候變成替別人背黑鍋的了,我圣教殺手組已經淪落到如此地步了?
蘇立言動不動就讓圣教背黑鍋,要不是拿蘇立言實在沒轍,早教訓下蘇立言了。現在好了,連于承澤也敢這么干了。
袁囚憶靠在椅背上,同樣是心緒復雜,“好一個于承澤,這是鐵了心要替于承恩報仇了啊,不過.....于承恩真的是蘇立言弄死的么?”
刀醉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理論上來說應該不是蘇立言,蘇立言狡猾得很,不會干這種蠢事的。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要不要幫于承澤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