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袁囚憶所說,但凡圣教的人,哪個不想弄死蘇立言?這家伙簡直就是圣教克星,不說別的,就說杭州發生的事情。圣教在杭州辛辛苦苦經營多年,最后全都栽在了蘇立言身上,搞到現在,他袁囚憶居然要靠蘇立言幫忙才能獲取一點功勞。可悲可嘆,人生好無奈啊。
于承澤帶著人打的熱火朝天,但收獲甚微,因為錦衣衛們護著蘇瞻一心逃竄,無心戀戰。蘇公子一副怕死逃命的架勢,一點不像裝出來的。于承澤那叫一個氣,你蘇立言剛才不是喊的牛哄哄的么,不是要弄死我于某人么,那你跑什么?真男人就不要慫,咱們捉對廝殺,看誰弄死誰!
另一邊,蘇瞻一邊躲避袁囚憶等人的佯攻,一邊還不忘回頭朝于承澤喊話,“于承澤,你個王八犢子,你別追了,你要是再追你就是狗,你等著,等本官回到杭州,非把你挫骨揚灰。”
“蘇立言,你個懦夫,你別跑!”于承澤也不含糊,此時他已經摘了面罩,提著刀,一臉的兇神惡煞。
蘇瞻顯然是不會停下來的,帶著人從另一條小路往來路返回。很快,袁囚憶跟于承澤的人便混作一團。蘇瞻知道刺客是袁囚憶,但于承澤可不知道。如果于承澤知道來的人是袁囚憶等人,他說什么也得停下來仔細思索一番。可惜,此時他眼中全是蘇瞻,根本沒留意其他事情。
柏浪坡西面,一隊人馬艱難的行走在山間小路上。山路有些崎嶇,雖然可以讓馬匹通行,卻不能騎馬奔行,到了這里,只能牽著馬慢慢走。這群人走了約有半里地,心里就有些叫苦不迭了。柏浪坡附近,簡直不是人走的路。這群人不是別人,正是從杭州匆忙趕來的閩中元等人。
王康身子骨最弱,平日里養尊處優,哪遭過這罪,走了一會兒就有些喘不上氣來了,“諸位,要不咱們歇一歇吧,兩條腿累的都打顫了!”
“王大人,事情緊急,先忍忍吧,你若要休息,你自己留下,我們繼續追!”閩中元也累得夠嗆,但他還在咬牙堅持。蘇立言和于承澤還不知道什么情況呢,哪有心思歇著?
王康張開嘴,剛想說些什么,就聽到前方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而且聲音越來越近,還夾雜著某人的喝罵聲。很快,眾人就看到一群錦衣衛簇擁著一名男子快速往這邊跑來,閩中元等人徹底傻眼了,這特么不是蘇立言么?
閩中元等人看到了蘇瞻,蘇瞻同樣也看到了閩中元,不等閩中元說話,蘇瞻已經先開口嚷嚷起來,“閔大人,救命啊,于承澤瘋了,他伙同逆黨要刺殺本官,哎.....于承澤那個瘋子.....”
不知為何,閩中元等人心中掠過一股濃濃的失望感,為什么蘇立言還活蹦亂跳的,為什么于承澤沒弄死蘇立言?雖然早就知道蘇立言不是那么容易被殺死的,可看到蘇立言活蹦亂跳的,心中依舊會失望至極。如果,于承澤真能弄死蘇立言,那該多好啊!
方東離眼神陰晴不定,看到蘇瞻那張可惡的臉后,他氣得想罵人。雖然是在逃命,可蘇立言的臉上看不到半點驚慌,而且這小子還在笑,沒錯,就是在笑,一種陰謀得逞的笑容。天啊,真的是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啊。
看到蘇瞻臉上詭異的笑容,閩中元等人心里有種吃了死老鼠的感覺。完蛋,于承澤絕對上了蘇立言的惡當了,這里邊絕對有陰謀啊。閩中元很冷靜,但方東離卻不行,他真想下令幫于承澤一把。往后退了退,方東離想跟后邊的人打個手勢,閩中元眼疾手快,趕緊轉身瞪了他一眼。
“方大人稍安勿躁,千萬不要輕舉妄動,蘇立言一定還有后招。如今于承澤已經陷進去了,你難道還要讓我們所有人都陷進去么?”閩中元比任何人都想讓蘇立言死。閩中元很少佩服一個人,蘇立言絕對算得上一個,可越是佩服,越是想讓蘇立言死,因為這個人能力太強了。
如果蘇立言真的是倉皇逃跑,閩中元說不定會狠下心來幫于承澤一把,合力弄死蘇立言,然后再把黑鍋甩到別人頭上。可蘇立言在笑,笑的是那么的輕松,仿佛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風輕云淡。在這種詭異的笑容下,又如何能不多加小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