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承澤的事情過后沒兩天,蘇瞻就啟程去了蘇州,對外宣稱考察崇明島造船廠。與此同時,閩中元廣派探子,想要查出蘇瞻的意圖,卻一無所獲。最近閩中元很頭疼,做起事情來也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仿佛自己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最近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不僅僅是于承澤的事情,自從狼兵的事情結束后,自己已經失去了對浙江的掌控權。尤其是蘇立言,到現在蘇立言在做什么,自己一概不知。或許,自己真的是老了吧!
北京紫禁城,又是一次普通的朝會,劉健、謝遷等人卻是滿臉凝重之色。剛剛江南那邊傳來了消息,上次皇家艦隊返航不僅弄來了金銀財寶,還弄來三百多名九州女子。聽說,這些女子都是皇家艦隊搶來的,而蘇立言則把這些女子分給了那些軍中光棍漢。
得到這個消息后,幾位老大人當即就怒了,真真是豈有此理。堂堂大明朝,可是萬國楷模,禮儀之邦,怎么能干這種強搶民女的事情,這是強盜行徑,我們天朝上國怎么可以這么辦事兒?一大早,老大人們就準備好折子參蘇立言了。雖說這點小事參不死蘇立言,但能讓蘇立言受到點懲罰也是值得的。
太和殿東南角大紅柱子下,朱厚照神情嚴肅的背著手,語重心長的跟石文義說著話。附近除了石文義,還有劉瑾和王岳,兩位司禮監新舊大佬負責望風,以防太子殿下的話被閑雜人等聽去。
“石文義啊,不久前皇家艦隊帶著幾百名日本女子返航,這事你應該清楚吧?”朱厚照分開手,眉頭皺的緊緊的,“此事浙江錦衣衛也是有參與的,想必你也是知情人,作為錦衣衛掌舵人,該負的責任一定要負,你可不能在這個時候推卸責任。一會兒呢,若是文武百官提起這件事,你可不能退縮。”
“......”石文義徹底懵逼了。今天其實不是他值班,大早上被人從被窩里拉起來,說太子殿下有要事相詢。急匆匆的趕來了,卻是聽到這番話。
太子殿下啊,你到底是個啥意思?皇家艦隊的事情不是蘇立言拍板的么,那幾百個日本女人我一個都沒見過,這跟我有啥關系?太子殿下,咱不帶這樣的,總不能一有事情就讓我石某人背黑鍋吧。上次賣官的事情,石某人背了次黑鍋,從指揮同知貶成了指揮僉事。最近半個月,好不容易升職,成了整個八經的指揮使,屁股還沒坐穩呢,又要背黑鍋?
“殿下,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妥?那幫子文官也不是傻子啊,再說了,這點事情對蘇大人也沒多少影響,頂多就是受點委屈而已,何必.....”
朱厚照眼睛一瞇,陰惻惻的哼了哼,“何必什么?你是不是想說何必如此大費周章?你聽聽你在說什么話?蘇大人遠在江南,精忠報國,勞苦功高,朝廷對他一點賞賜都沒有,難道還要他受委屈不成?不,朝廷豈能讓他受丁點的委屈?石文義,你堂堂錦衣衛指揮使,坐鎮鎮撫司,在京城里過著舒舒服服的日子,難道替下屬擔點責任都不行么?你作為錦衣衛指揮使,難道就不懂得為君分憂么?”
石文義很想哭,合著蘇立言不能受一丁點的委屈,我石文義就活該受委屈了?下屬?如果蘇立言真是我石某人的下屬,擔責任護犢子沒問題,可特么蘇立言是我的下屬么?蘇立言名義上倒是擔著杭州錦衣衛千戶之職,可我石文義能管得了他?
蘇立言弄那個海運司,組建皇家艦隊,又是搶錢又是搶女人,我石文義點好處沒撈到。結果背黑鍋的時候,倒是想到我石文義了。偏心眼也要有個限度的好不好?太子殿下,我石文義也是有點脾氣的。
石文義一直耷拉著腦袋,以此表達自己的不滿,朱厚照拍拍石文義的肩膀,不咸不淡的說道:“哎,看來讓你擔這個責任確實有些委屈了,不如讓凌凱峰擔這個責任吧,相信凌凱峰會很樂意幫忙的。劉伴伴、王伴伴,一會兒你擬一道旨意,讓凌凱峰調北鎮撫司,暫時代理鎮撫司事務!”
石文義依舊沒說話,心中卻是不屑冷哼。太子殿下又玩這一招,如今鎮撫司上下都是我石文義的人,就算凌凱峰成了錦衣衛指揮使又有什么用?還不是像之前的牟斌一樣,做個半傀儡指揮使?哼哼,說啥不替蘇立言背黑鍋了,這黑鍋背的太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