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自憐躺在軟墊上,透過氣孔望著外邊的情況。跟她在一起的,全都是鐵手堂的親信。這次蘇瞻北上,風自憐也秘密的跟著,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很少,除了張紫涵和蘇瞻,再無第三個人知曉。眼看著麻煩解除,離著岸邊越來越近,風自憐慢慢坐起身,“都準備一下,上了岸之后,照計劃行事。”
眾人輕聲點了點頭,只是其中一人一直繃著臉,神色難看。風自憐蹙了下眉頭,面色不悅的問道:“老吳,你這是什么態度,對我的安排有意見么?如果什么異議現在就說,我不希望有人做事的時候不用心!”
老吳吞了下口水,慢慢抬起頭來,“當家的,不光我有意見,兄弟們都有意見,咱們千里迢迢來到這里,居然是替朝廷做事,我們當初建立鐵手堂,可不是為了這個。”
風自憐不由得露出一絲冷笑,嫵媚的雙眼掃過眾人,淡淡的問道:“你們都跟老吳一個想法?你覺得我是在替朝廷做事?”風自憐出聲詢問,眾人全都低下了頭,無人回答。不過大家這個反應,也相當于默認了老吳的話沒問題。
風自憐很生氣,她沒想到手底下的人居然會有這種想法。看到風自憐臉色難看,旁邊一名女子伸手抽了一下老吳,“老吳,你胡說八道什么,馬尿喝多了么?”
“哎,盼兒,你打我干嘛,我也是實話實說啊!”聽到老吳的話,盼兒反而更生氣了,“老吳......還有你們,一個個長著腦袋干嘛用的?我們什么時候替朝廷做事兒了?我們一直都在為自己做事兒,你們不想想,晴兒姐跟蘇公子是什么關系?替蘇公子辦事不就是替晴兒姐辦事?”
“盼兒,你是什么意思?”老吳睜著無辜的大眼睛,濃眉毛皺在了一起。盼兒頓時就郁悶了,這些夯貨,話說的如此明白了,怎么還聽不懂呢,“晴兒姐和蘇公子是一家人,你們這群笨蛋!若非如此,秘密北上登州這么重要的事情,會讓我們跟著?”
老吳等人全都扭頭看著風自憐,腦門上刻著一個個大大的問號!這下風自憐臉色就有點紅了,饒是她見多識廣,此時也有點羞惱,“看什么看?你們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兒就行!你們聽好了,鐵手堂是鐵手堂,錦衣衛是錦衣衛,我們做的事情永遠不能讓錦衣衛知道。”
“明白了!”眾人這才點了點頭。很快,船只靠岸,風自憐帶著人悄悄地消失在登州碼頭,很快就有接應的人將馬匹送到了他們手中。回望登州一眼,風自憐帶著鐵手堂的人迅速打馬遠去。
另一邊,蘇瞻和張紫涵并沒有忙著上岸,依舊停留在船艙之中,縈袖來到門口,小聲說道:“公子、大小姐,魏子程求見!”
“讓他進來吧!”蘇瞻和張紫涵留在船上,就是為了等魏子程。外邊的魏子程也是忐忑不安,獨自拜訪意味著什么,他心里很清楚,所以很擔心蘇瞻不接收他這個水師千戶。今日之舉動肯定會引起布政司那邊的反感,如果蘇大人再不收,那可就是兩頭不討好了。
來到船艙中,魏子程趕緊誠惶誠恐的施了一禮,“大小姐,蘇大人,剛剛末將多有得罪,還請二位海涵啊,末將也都是被逼的啊。知州衙門借了布政司的口令,強迫末將出碼頭攔著的。”魏子程一邊說,一邊觀察蘇瞻和張紫涵的臉色,見二人沒有生氣的跡象,心里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呵呵,魏千戶何罪之有,大家各司其職,各有誤會,本官能體諒你的難處。只要魏千戶以后別再做事如此莽撞就可以了,大家互相扶持,豈不是更好?”
蘇瞻一番話,聽上去不錯,但仔細一琢磨,卻是軟硬兼施。一方面寬慰魏子程不必擔心,過去的事情既往不咎。同時,也巧妙地提醒魏子程一下,以前做了些什么沒關系,可以后要是再敢做不利于蘇大人的事情,那就準備好倒霉吧。
魏子程聽得明明白白的,放松的心情立刻緊繃起來,手心都開始冒汗了,忙不迭說道:“蘇大人放心,以后末將一定安心做事,不敢有半點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