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用詫異的目光看著蘇瞻,如此詭異的下毒方式,竟然都沒能躲過蘇立言的眼睛。圖蘭中毒的方式破解了,可依舊還有兩大難題。其一,誰給圖蘭下的毒?其二,圖蘭被殺的原因是什么?
兩大難題,一個都不好解。整個塘沽所,好像誰都可以下毒,但誰也沒法下毒。束帶可是圖蘭貼身之物,平時別人根本觸碰不到。也就是說,所有人下毒的難度和概率都是一樣的,塘沽所幾百人,一個個去排查,估計還沒查完案子,自己就先被累死了。
至于圖蘭的死因,就更難查了。或許,想解開圖蘭的死因,就要搞清楚席崇穗的死因,真的是頭疼死了。
這一天,蘇瞻并沒有離開塘沽所,而是歇在了衛所旁邊的客棧內。反正明日御駕就要到了,自己又要查圖蘭的案子,所幸就不回去了。忙碌一天,收獲甚微,這些天蘇瞻也是忙得連軸轉,身心俱疲,一躺在床上,再也擋不住沉沉睡意,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夜,很安靜,只有遠處傳來更夫若隱若現的梆子聲。因為圖蘭的死,整個塘沽所也籠罩著一層陰霾,所有人的心情都不怎么好。夜深風涼,往日倒不覺得什么,可是今夜覺得格外的冷,仿佛是臘月寒冬的刺骨冷風。齊三牛和王山炮守著營門,不時地左右瞅瞅,看看天空微弱的彎月,齊三牛小聲道:“山炮,你有沒有覺得今晚上有點邪性?你說會不會有鬼啊?”
“三牛,你少自己嚇自己,八成是圖將軍的事情鬧得,你別想著這事了,世上哪有鬼啊,要是有鬼.....炮哥我一個人就把他超度了......”
“山炮,你就吹吧,幸虧老子叫三牛,要是少兩頭牛,真不敢跟你站一塊,就怕......”
“沙沙......咔咔.....”一陣輕微的摩擦聲傳來,就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撓門,撓的人心里七上八下的。本來好像這吹吹牛皮的齊三牛和王山炮立刻變得緊張起來,他們繃緊后背,對視一眼,左右掃了掃,可是聲音卻消失了。
王山炮吞了吞口水,朝著齊三牛瞪了瞪眼,“三牛,是你不?你少裝神弄鬼的,信不信炮哥我捶死你?”
“不是啊.....我......”
“沙沙......咔咔.....”
詭異的撓門聲再次響起,而且這一次特別清晰,王山炮了齊三牛猛地轉過頭,突兀著眼睛瞪著身后。那聲音竟然來自圖蘭的房間,可是,那間房子里除了一具尸體,再無他人。
王山炮到底是膽子大一些,他吐口唾沫,小聲罵了一句,“娘的,到底是什么人裝神弄鬼,別讓爺爺逮住你,否則,非揍死你不可!三牛,走,我們去看看!”
齊三牛只好壯著膽子跟著王山炮來到門口,月色陰暗,冷風習習,夾雜著詭異的撓門聲,讓人里毛毛的。王山炮深吸一口氣,壯壯膽子,朝著齊三牛使個眼色,隨后輕輕推開房門,二人猛地沖了進去,然后大聲道:“誰,是誰在裝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