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定好心神,打打氣,孟亭侯抄起鬼頭刀,照著屋中幾個人吼道,“你們幾個,跟老子一塊出去,把這個詐尸的圖蘭弄回來,嗯.....你們怎么回事?不聽命令了?”
十幾個衛所兵全都瞪著眼往后縮身子,一個年長的壯著膽子說道:“孟將軍,你可不能這樣害大家,那可是詐尸的兇物,據老人講,誰被這玩意咬到,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你要去就自己去,別拉著兄弟們一起啊,再說了,你是錦衣衛的,可管不到我們。”
“老子.....”孟亭侯瞪瞪眼睛,吐口濁氣,拉開門快速跑了出去。此時詐尸的圖蘭已經離開了塘沽所大營,孟亭侯只能快速跟上去。幽暗的月光,長長的樹影,風中影子搖晃,張牙舞爪,如同一個個披頭散發的厲鬼。孟亭侯終于看到了詐尸的圖蘭,詭異的尸體依舊在挪動著,竟然是朝著河邊而去。
到了河邊,尸體停業未停,硬生生挺直的走進深深的河水。噗通一聲,水花四濺,月光下水波蕩漾,青草搖晃。孟亭侯來到岸邊,呆呆的看著河水,娘滴,鬧啥呢,尸體竟然消失了。詐尸的圖蘭有病吧,到河邊做什么,還直挺挺的走進河水之中,這是要死了再死?
死去的圖蘭突然詐尸,自行離開了塘沽所大營,此事上百名衛所兵親眼所見。沒多久,整個塘沽的人都知道這件事,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太多,想封鎖消息都封鎖不住。蘇瞻是被人從睡夢中叫醒的,醒來那一刻,就看到了孟亭侯那張扭曲的大臉盤。
孟亭侯的心情相當的不好,站在旁邊將詐尸的事情仔細敘述了一遍。蘇瞻的心情可想而知,圖蘭剛死,還沒查出什么線索呢,緊接著又發生了詐尸的事情,真的是不讓人安生啊。
“詐尸?沒事拿本官尋開心呢?”蘇瞻一邊洗臉,一邊發著牢騷。孟亭侯緊跟在蘇瞻身后,同樣滿嘴牢騷,“你覺得老子會拿這種事情跟你開玩笑?老子走南闖北,見過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但還是頭一次見詐尸,是真的詐尸啊,糖果所留在班房內的士兵都可以作證。”
顧不得擦臉,蘇瞻扭過頭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真特么詐尸了啊?不到辰時,蘇瞻帶著人急匆匆的回到了塘沽所,此時塘沽所有點亂哄哄的。房間里,圖蘭的尸體果然消失不見了,同時消失的還有腰帶等隨身佩戴之物。蘇瞻也是頭一次見這種情況,詐尸就詐尸,怎么還把隨身佩戴之物穿走了?
難道圖蘭生前是個吝嗇鬼,就算死了詐尸也舍不得身上的心愛之物?神特么心愛之物,去你的吧!蘇瞻覺得這個想法很不靠譜,至少他不會相信詐尸的說法,可發生的事情真的太邪門了。
沒多久,蔡萬倫也派人來了一趟塘沽所,畢竟發生如此詭異的事情,蔡萬倫不可能不擔心。蔡萬倫派人來,主要還是為了其他事情。如今圖蘭暴亡,還發生詐尸的事情,再然圖蘭的人駐守塘沽所就太不妥當了。蔡萬倫尋求蘇瞻的意見,看看派誰帶兵駐防塘沽所合適。
最后,原右衛都指揮僉事江啟唐被調到塘沽所。原圖蘭所部全部去塘沽西邊駐扎,等到圖蘭的案子結束后再回原來的大營。說起來,這位江啟唐將軍也算是天津衛的名人了。
此人能力出眾,算得上是天津衛軍事能力最強的人。按說這種人早該受到重用,步步高升了,可壞就壞在這個人不善逢迎,脾氣又臭,能力強歸強,但不會為人處世,搞得天津衛的人大部分人都看他不順眼。這也致使他多年來只能做個都指揮僉事,有什么好事,上司衙門也不會留給他。這次要不是茲事體大,需要能力出眾的人保證塘沽所萬無一失,江啟唐估計還得待在老地方發牢騷曬太陽呢。
江啟唐駐防塘沽的事情,蘇瞻并沒有太上心,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圖蘭的事情。站在房間外,他仔細觀察著房門每一寸地方,夜里發生的事情太詭異了,也怪不得包括孟亭侯在內的人都心生懼意。圖蘭到底是怎么走出房間的?不,是圖蘭的尸體是如何出現在房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