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魏老栓....魏翔.....拜見蘇大人,你可是咱們百姓的青天大老爺啊!”魏老栓和魏翔這一通話,說的蘇瞻都不好意思了。頭一次被百姓稱作青天大老爺,這稱呼不好意思接啊,平日里吃拿卡要,貪污受賄,自己跟青天大老爺可差太遠了。
鐵虎身后幾名錦衣衛的兄弟一個沒忍住,噗嗤樂出聲來,咱們蘇大人可不光是文官,別忘了,他可是一個披著文官外衣的錦衣衛正牌千戶。錦衣衛的人走出去,百姓無不說是鷹爪子,頭一次見錦衣衛的上官被稱為青天大老爺。
鐵虎回過頭瞪了瞪眼,“笑什么笑?很好笑么?難道蘇長官不是青天大老爺?”
“是,是!”幾個錦衣校尉忙不迭的點頭,你說是就是唄。蘇長官是不是青天大老爺,大家也不在意。惟有蘇瞻,覺得很尷尬,“老鄉,你認識本官?”
“哪能不認識?以前北地鬧災,活不下去,俺跟著鄉親們去京城討生活,當時被堵在城外,沒吃沒喝的。朝廷賑災錢糧不夠,還是蘇大人你想辦法弄來的錢,才讓大家熬過那個冬天.....昨天又是你,要不是你撐起一支龐大的艦隊,俺們老百姓也得不到那二百兩賑災銀啊.....”
“俺們不懂什么大道理,也不管別人怎么說,至少在我們魏家灣人眼中,你是為好官......朝廷那么多官,也只有你會替我們辦實事.....”
“起來說話,本官可當不得你這般夸獎,只是沒想到.....你們當時都在京城郊外?”蘇瞻也沒想到能在這里碰到熟人,當時幫著賑災,也不是出于什么良心,純屬為了撈名聲。自己當日的行為,這些百姓竟然遲遲不忘。
接下來,蘇瞻問了一些案子的情況,魏老栓和魏翔應對如常,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尸體在水中已經泡了有一段時日,虛白的皮膚有一種瘆人的恐怖感,尤其是在這月夜之下,弄得人后背都起雞皮疙瘩。尸體為男性,約有四十歲左右,身中數刀,致命傷口在腹部,被利器洞穿。尸體并沒有什么特征,也不是富貴人家,這下想確定身份可就難了。
尸體找不到特征,蘇瞻也沒有放棄。讓小王把火把湊近一些,仔細檢查起男人的衣服,最后視線停留在男人腰間。普通百姓沒有腰帶之說,條件好的用布綢做腰帶,條件不好的找根繩子將就著。男人腰間纏著一根草繩,只是草繩打了結,似乎是兩根短點的草繩連起來的。
將草繩接下來,仔細端詳起繩結來,看蘇瞻如此認真,鐵虎忍不住湊上來問道:“三弟,有什么問題么?”
“大哥,你看看這繩結,明顯是兩個繩結連在一起,將兩根斷點的繩子接了起來,這種繩結手法并不常見,只有漁民經常打這種繩結,所以也被稱為漁夫結!”蘇瞻可以斷定就是漁夫結,一開始的時候就聞到死者手指有一股腥味,還以為是水中泡太久的原因。
蘇瞻想了想,朝遠處的魏老栓二人招了招手,等二人過來后,他笑著問道:“跟你們打聽下,運河上游五里地內可有什么漁村或者捕魚為生的人家?”
魏老栓琢磨了一會兒,皺眉道:“蘇大人,別看這邊靠著運河,但是水里的魚并不多,靠捕魚為生,早就餓死了。不過附近有一些之流小河,有幾個地方倒是有打漁的。”
旁邊的魏翔補充了一句,“是的,這片地方捕魚為生的并不多見,要說漁村,那就更少了,我們魏家灣附近倒是有個叫姜村的地方,那里的幾戶人家就是世世代代的漁民。”
鐵虎蹭了蹭蘇瞻小聲問道:“三弟,為什么只查五里內的水域?向北還有一段水域呢!”
蘇瞻抿抿嘴,聳了聳肩頭,“大哥,你仔細想想,北邊倒是有一片水域,但都是運河主干道,船來船往的。從尸體浸泡程度看,估計在水面上漂了得有一天多時間了,如果是從北邊上游主干道飄過來的,早被人發現了。綜合考慮,我估計應該是從附近之流飄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