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想來,難道是自己誤會了?不對,“那你回自己家為何要扛著我翻墻?”
沈長安晃了晃他的斷臂,“因為我的胳膊被你打斷了,不然我該把你夾在腋下。”
真不當人啊,她真想把沈長安另一條胳膊也錘斷,“我問的是這個嗎?我的重點是翻墻,翻墻!”
“正門人太多了。”他的眼皮在燭光下顫了顫,細長的睫毛也跟著顫了顫,“而你,太香了。”
這個答案她倒是很滿意,合情合理,終于不再是損自己的話了。魅妖看向窗外,天色不早,“我該回去了。”
“回春風樓?”沈長安有些詫異。
她點頭,“已經很晚了,我也該回去了,不然春娘會擔心的。”
沈長安沉思片刻,指著自己的左臂,“這是你弄斷的,你該負責。”
他說的不錯,自己弄斷了他的胳膊,這是應該的,“那你開個價吧。”
她一咬牙,心一狠,大不了再回去偷一次,不過就是被老神棍吊在桃樹上做引子釀酒嘛,她認了!
“你看我是缺錢的人嗎?”他面無表情。
魅妖又覺得他說得對,沈長安堂堂一個將軍,怎么著也不會缺錢啊,“那你缺什么?”
“缺個夫人。”
她不知道沈長安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說出這話的,總之她是雙頰緋紅,心跳飛快,已經不知道怎么言語了。
還好這時恒冀領著軍醫回來了,也算是變相的救她于水火了。
“我實在是搞不懂。”恒冀的腰和桌面一個高度,臉都要貼到沈長安的胳膊上去了,“將軍不過離府半日,怎么就受了這么重的傷呢?”
魅妖心虛得很,和沈長安的眼神對上,他嘴角抽了抽,“我自己摔的。”
“在何處摔的?”
奈何恒冀是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沈長安看著他的眼神都快竄出火星子來了,他咬著牙,一字一字從嘴里吐出來,“春——風——樓——”
“哎喲我的將軍呦~”當下恒冀便恨鐵不成鋼的一掌拍在他剛剛接好的斷臂上,“您向來是最潔身自好的,怎么能去那種地方呢?”
沈長安原本鐵青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額頭上汗如雨下,雙手葉緊緊蜷縮握住,只剩下五官還在堅守陣地。
“唔~唔唔~唔~”還是軍醫靠譜,眼看氣氛不對,立馬捂住恒冀的嘴,“將軍的傷并無大礙,只需靜養,就勞煩姑娘照顧了。”
他朝魅妖一笑,頗為和煦,鬢邊的碎發隨著他轉身的動作微微揚起,劃過他眼角的淚痣,好一個妙人兒。
軍醫就是這樣笑著把恒冀的腦袋夾在腋下,稍稍用力,她的耳邊便傳來了骨頭摩擦的聲音,再看恒冀,早已昏死過去了,魅妖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從這一刻起,她對所有人的腋下都有了心理陰影。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如果自己不答應照顧沈長安,估計下一秒斷的就是她的脖子了。
“沒問題。”她吞咽了一口口水,“我一定照顧好你家將軍。”
“如此,便再合適不過了。”他的臉上再次揚起一個笑,向魅妖作揖,隨后把腋下的恒冀扔在地上,背起他的藥箱,彎腰撿起恒冀的腳,拖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