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她可不得好好抓住?
她正等著左丘玥出來配合自己,卻聽得背普通一聲,左丘玥一個狗吃屎,腦袋杵進了土里。
“抱歉。”土里傳來一聲悶哼,“我腳麻了。”
淵故里心中縱使萬般嫌棄,也只好硬著頭皮上了,誰讓左丘玥是唯一有膽子帶自己去戲館聽曲的人呢?
“你可知道我是誰,就憑你也敢打劫老子?”馬車中竄出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來,滿臉胡茬,頭發張揚,身上金線密織的衣衫被撐得渾圓。
男人一開口,滿嘴的口臭撲面而來,故里被熏得發昏,不由得感慨,這太子的伙食是真的好哇!
淵故里忍著胃里的翻滾,手腕翻轉,一縷魅香向二人沖去。
男人的臉上忽晴忽暗,片刻,沒了剛剛的戾氣,嘴角誕下一絲晶瑩,“美人,嘿嘿,美人……”
淵故里反被男人嚇得后退,她早就聽聞,這個蕪國太子君綰是個如玉般溫潤的男子,有民間機構統計了蕪國俊男排名,這太子殿下可是久居榜首,不曾被撼動過。
淵故里一個手肘擊暈男人,她實在是沒辦法逼迫自己去勾引魅惑這樣的男人。
身為一只魅妖,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職業生涯受到了挑戰。
“莫非……”她皺著眉頭打量男人,“莫非這蕪國的審美標準和我們玥國的不大一樣?”
她看著那張不堪入目的臉,陷入了沉思,或許從另一個角度上,這幅容貌也算得上是登峰造極了,擔得起一個榜首。
“那可說不準。”左丘玥拖著步子挪到故里身邊,兩人并排蹲下來,對著那張臉沉思片刻,“說是如玉一般溫潤,這蕪國的玉,長相頗為狂放啊。”
饒是左丘玥見過那樣多的男子,自以為已經見怪不怪了,但還是被這模樣嚇得一驚。
或許都不用自己費盡心思去詆毀君綰的名聲,看到這張臉,“那些逼迫自己和親的大臣,嘴至少閉上一半。”
“那另一半呢?”故里好奇的問。
“另一半也不過是在嘴硬罷了。”別的不說,論這嘴硬的程度,左丘玥自己就文人能及。
她倒是寬心了,自己的終身大事也算是松了口氣,哪里還費那么大勁去出賣淵故里的色相?
“這是什么?”故里摸上男人的腰肢,是一塊玄色木牌。
她曾經見到過,在老神棍的一位故友處,破舊的廟宇外,只有一顆參天大樹,被人系上了無數紅色布條,一些枝條上還掛著些木牌,風一吹,滿樹搖曳,紅綢飛舞,木牌之間碰撞出聲響,如風在輕聲吹奏,動聽陶醉。
那樹上的木牌,便是這樣子了。
故里記得,這木牌好像是用來祈福的。
她正想著,發覺脖頸一涼,一柄大刀摸上了她的脖子,余光看去,好像是豬肉鋪阿榮家的菜刀。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這臺詞有些熟悉,故里一時間愣住了神,莫非這就是沈長安口中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