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許是二月的溫度宜人,或是入春的躁動。傍晚時分,京河旁停靠的紅燈花船船樓熱鬧非凡。文人墨客絡繹不絕,船樓聽曲,賦詩作對,好不快活。
“唉,太遠了聽不清”
花船樓不遠處,一條畫舫船停靠在岸邊,一襲白衣少年坐在船頭,晃了晃手里的酒壺,往酒杯里倒了一些,小酌一口,往不遠處的熱鬧的船樓遙望一眼,有些惋惜。
一小丫頭抱著一些書畫登上畫舫船,看到了喝酒的少年。
“少爺,你少喝點,咱沒銀子了。”小丫頭碎碎念。
少年一身的書卷氣,回過頭看著小丫頭,無奈道“不是讓你賣書畫去了嗎”
小丫頭撇了撇嘴,抱著書畫到少年面前,丟給少年,抱怨道“少爺的字畫根本沒人要。”
“不應該啊,你賣多少銀子”少年把小丫頭丟過來的字畫放到一旁,又從酒壺里倒了一些酒出來。
“五錢哎呀,少爺你還喝”小丫頭把少年的酒壺奪了過來,“咱沒銀子了,省一點到明日再喝,距春闈還有一個月呢,這些銀子得省著一點花。”
少年嘆了一口氣,索性把酒杯里的酒喝完。
“你知道咱們字畫的紙卷多少銀子買的嗎”
小丫頭點了點頭“知道呀,紙卷六錢一幅買的。”
少年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紙卷六錢一幅,少爺我字畫作好,再賣五錢”
“本是賣十錢的,可是沒人要。再后來我賣八錢,六錢,還是沒人要,就虧本賣了。”小丫頭一幅鍋不在我的表情。
“五錢賣出多少幅”少年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兩幅”
還好虧的不多少年松了一口氣“明日你賣五兩銀子一幅。”
小丫頭滿臉不可思議,用手探了探少年的額頭,“沒發燒啊,怎么盡說胡話”
說了你也不懂少年拍掉小丫頭的手,“我下船走走,你在船上寫寫手記。”
小丫頭聽了滿臉心不甘情不愿,“別人的手記都是自己寫的,就少爺你寫手記還得讓丫鬟代寫。”
少年沒好氣的說道“再吵給你賣了。”
“少爺才不會賣丫頭,少爺連自己束發都不會”小丫頭嬉皮笑臉。
好真實少年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下了船。
少年下船后,小丫頭回船艙內翻出手記本,開始寫手記:
元慶二十六年二月六日,進京一旬,少爺買了一條畫舫船,說是投資,到時候離京還可以賣了換回銀子,省了住客棧的銀子。少爺以為我不知道,其實少爺就是想一直離船樓一點,可以不要花銀子就能聽曲兒。
元慶二十六年二月七日,今日少爺讓我去買了紙卷,說是要作字畫賣銀子。今日聽說畫舫船只要六兩銀子,可昨日少爺買的畫舫船時花了十兩銀子這離京時根本就換不回十兩銀子呀,本來銀子就不多,又虧了。
今日少爺覺得畫舫船上聽不清,去了船樓旁的亭子里聽曲兒。
元慶二十六年二月八日,今日少爺作了字畫,讓我去賣,少爺的字畫很好看,不知為何就是沒人買許是擺的位置不對,下回試試不擺賭場門口了。
今日少爺又去了亭子聽曲兒。
元慶二十六年二月九日,今日聽人聊起,婢女都有賣身契在主人手里。可少爺手里沒有我的賣身契,得給少爺寫一張,我就是少爺名正言順的丫鬟了。
今日少爺又去了亭子聽曲兒。
蘇墨提著一壺酒,晃悠悠到了船樓下的一處亭子里。此處可以聽到船樓的樓閣幕后的花魁彈曲兒,可以看到船樓樓閣之上幕前的舞女隨樂而舞,可以看到船樓樓閣下的文人墨客吟詩作對,飲酒作對。
要是有錢,我也可以去船樓之上喝酒蘇墨坐靠在亭中,看著船樓上的一片歌舞升平紙迷金醉,羨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