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這段時間他給兒子打電話,不是關機就是沒有接聽。后來給兒子的老師周成也打過一次電話,結果也是關機。雖然之后周成也給自己回了電話,但是從電話里他感覺對方非常的匆忙,只是簡單詢問了兒子的情況就掛斷了電話。
思前想后,老劉實在不放心,就登上了來京華的飛機。結果還是沒有聯系上兒子,最終在理論物理系辦公室門口晃來晃去被一老師認了出來,在她得幫助下才總算進到了兒子的宿舍。
宿舍是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老劉以前也來過幾次。一打開門,還不等他有片刻的休息,眼前的景象著實是讓他吃了一驚。客廳凌亂不堪,沙發上扔著被子和枕頭,茶幾上放著好幾個杯子,有些杯子里還盛著沒有喝完的水和飲料。
日常的生活用品也四處散落,書房里的景象更是觸目驚心。遍地都是高矮一摞摞雜亂堆放的桌上是凌亂的紙張,墻上用大頭釘鋪滿了各種稿紙。
臥室的情況也差不多,唯一不一樣的是衣柜邊上的一個小展柜上,整齊的放著幾輛這些年來老劉帶過來的模型汽車。
那些模型一塵不染和周圍灰蒙蒙的物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老劉開始清理那些凌亂的生活用品,他感到非常的詫異。劉超文從小就能自理自己的生活,無論是學習還是生活都打理得井然有序,這是超文在6歲起沒有改變過的。
在去年春節他過來的的時候,這都都是井井有條樣子,怎么突然成了這樣。就在這時候門開了,老劉走到客廳一看,進來的正是兒子劉超文。看到久未蒙面的兒子,老劉既興奮又激動。把剛才得疑慮丟到一邊,去接過兒子手上的一個提包:
“超文,回來啦。我這段時間都聯系不上你,心里實在不放心。單位請了假過來看看你,怎么樣,還好嗎?”
劉超文看到父親出現在宿舍,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但是眼底有一絲驚訝的神情閃過過,那神情像燃盡的火柴一樣慢慢退卻,最后又回到之前的平靜:
“哦,這段時間很忙,可能沒有看到您的電話。”
說完徑直走向臥室,放下背包,從里邊拿出一些資料直接放在已經堆了不少書本的床上。老劉對兒子這樣的態度感到一絲疑惑跟了進去:
“超文啊,你看你這房間都成什么樣了,再忙也不能把睡覺的地方弄成書桌啊。”
劉超文并沒有抬眼看他,聲音沒有什么起伏的說道:
“有個特殊項目很緊,我都好幾天沒回來了。我一會收拾就是了,你也看到了我挺好,您要沒什么事兒就回去吧。”
這可是讓老劉大吃了一驚,之前那種說話態度在他們父子相處的時光里可是前所未有的。自從兒子到京華上大學以后,每次老劉來看望他,都是喜出望外。從來都是留著老劉多住些日子,這次居然要求老劉快走。
他吞咽了一下唾液,看著眼前這個他有些不認識的兒子說道:
“額...超文,上次以后,沒有在犯過病了吧,有沒有再去醫院檢查過?”
劉超文一怔,臉稍稍傾斜了一下,仿佛根本不知道老劉說的是什么。然后又繼續手里的事兒,過了一陣白水一般的說道:
“哦,沒有了。”
老劉覺得眼前這個人他除了外表,幾乎都認不出來了。他心中有些發慌,不知道是兒子突然長大了還是其他什么原因。一時呆在了臥室的門口說不出話來,心中更是心亂如麻。
他只覺這個房間里一股冰涼的氣息向他襲來,壓著他呼吸都有點難受。他不知道該做什么,他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就這樣提著包又離開。眼前看來兒子確實也沒什么問題,但是自己已經認不出那個和自己相依為命的兒子了。
目光掃過這個凌亂的房間,目光最終落到了那幾輛擦拭得干干凈凈,擺放整齊得模型車上,老劉有些失落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