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從木衛二和土衛六傳來的隆隆聲,像喪鐘一樣傳到了nasa和iau。很快,在白宮、白金漢宮、愛麗舍宮、克林姆林宮、貝爾維尤宮、奎里納來宮以及其他的主要國家領導人的辦公室里。
在那些象征意著自由、民主、高貴、勇敢或者其他寓意的豪華宮殿里。收到消息的那一刻,那些宮殿的主人無一不是面色驚愕、眼神空洞的僵在辦公椅上久久不能動彈。當身邊的官員試探著叫醒他們的時候,他們哆嗦著猛的回過神來。那樣子就像個嚇壞了的孩子。
無論是高貴體面的歐洲貴族亦或是驕傲自信的盎格魯撒克遜人,都從驚慌和恐懼中接受了一個他們必須面對的事實——他們真的大難臨頭了。
很快,在iau的協調下,北美、歐洲和中國共同制定了一個旨在搞清楚木衛二和土衛六上究竟在干什么的“凝視計劃”。
沈曼綾正在臥室里往一口碩大的行李箱中放著衣物和日常用品,看樣子是要出遠門,周成拿著一包日用品走了進來。
“都給你準備好了,你日常用的牙刷、毛巾、護膚這些東西。”周成把那個包遞了過去,同時問道:
“我這有個問題不明白,咱們在空間軌道有那么多各種各樣的望遠鏡和探測器,為什么不能直接用于觀察那兩顆衛星呢?非得進行特殊改造?”
沈曼綾沒有打開清點就直接放進了行李箱中,想必夫妻之間對相互日常生活都如彼此的影子一般了解。
“你這個搞理論的就不明白了吧。在軌的所有空間觀測設備,都是為深空探測設計的。他們觀測的范圍是宇宙尺度,觀測距離是上億光年。焦距和視場范圍都不說了,用現在的設備去看太陽系里邊的衛星,就相當于你拿天文望遠鏡看書上的字兒,什么都看不到。”
周成明白了妻子的意思,他又問道:
“曼綾,你說那幫歐洲人還有北美人。一向把航天科技視作他們工業皇冠上的明珠。可是從來只讓我們遠遠看著,不讓我們碰的。當年的‘國際號空間站’就不讓我們加入。這次怎么這么主動的邀請我們去參與呢?還是占主導地位的深度參與!”
沈曼綾繼續把簡潔的衣物裝入行李箱中,
“這點啊,我還真知道。”
她滿臉秋水一般微笑的看向周成:
“他們都是一群驕傲的人,他們驕傲的根基就是他們在這個世界上是最強大、最有主宰力的群體。但當他們的根基被狠狠的動搖了,曾經的榮光有多高傲,現在的落寞就有多卑微。更何況,現在面臨的可能是人類種族危機,那些他們堅守的技術壁壘就變得一文不值了。”
周成欣賞名畫一般的看著妻子:
“曼綾啊!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優秀的天文學家,沒想到你在社會科學上還有不錯的領悟和理解。”
沈曼綾關上已經裝好的行李箱,坐到了周成身邊。
“我這也是從你身上領悟的。”
“我身上?”周成面色尷尬。
沈曼綾把手輕輕放在周成的手上:
“老周,我還能不了解你嗎?你是世界知名的理論物理學家、<nature>雜志特約撰稿人、諾貝爾獎提名獲得者、最年輕的清北大學教授。在學術上,那些知名教授、諾獎大咖在你面前都不敢強辯。因為只要對方有一點漏洞,都會被你面紅耳赤的揪住不放。你知道在歐洲你的綽號是什么嗎?”
“‘東方泡利’嘛,這個我知道。”周成笑著說道。
“是啊,你在學術上曾今是一個多么驕傲的人啊。但是,自從這兩年劉超文在學術上像坐著火箭一樣拔高學術高度以后,你就完全沒有了學術上像公雞一樣好斗的風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