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了融入他的圈子,融入他的生活,竟然那么努力地營造這些假象。”
她為從前的自己感到悲哀和心疼“我好愛他。”
“”
孟迎看看她,再看看屏幕上那些瀟灑精彩充實的日常。
傅聞深要是知道你穿高定參加時裝周艷壓群芳是因為愛他,可能也會覺得很榮幸吧。
孟迎松開手指,把自己牛仔褲的褶皺揉平整,破罐破摔“你那么愛他,為了他吃大餐開arty到處旅游,付出了那么多,他還出軌,簡直不是人”
鐘黎
聽起來怪怪的。
鐘家二老這幾日為鐘黎的事煩心,特地到鄰市香火鼎盛的觀音廟去燒香求愿,給鐘黎請了一只平安符回來,壓在她的枕頭下面。
鐘奶奶帶著晚餐來醫院時,身邊還跟著另兩人。
這幾日,除了二老,鐘家還有一些人探望過。
二叔二嬸嬸、三嬸嬸、堂弟還有幾個遠一些的親戚。
鐘黎眼下情況特殊,二老事先有交代,只讓人來看望,不許在她面前多說什么。
今天來的是三嬸嬸戴文麗,身后領著一個年輕女孩,穿著氣質都十分文氣,像是從小會被老師家長夸獎的“別人家孩子”。
戴文麗拉著女兒介紹道“阿黎啊,這是你妹妹鐘晴,這個學期剛保送了研究生,特地從學校請假回來看你的。”
鐘黎和堂妹對視。
雖然不記得了,但短短兩秒的眼神交換就可以確定,她們倆關系應該不咋地。
瞧見鐘奶奶耐心地親手喂鐘黎吃飯,戴文麗嗔怪道“媽,您真是要把阿黎慣壞了。”
鐘黎手上的傷其實好了些,提不了重物,拿勺子吃飯還是能做的。
但鐘奶奶溺愛過渡,只要她在,每頓飯都要親自喂。鐘黎被照顧得也十分心安理得。
“阿黎的傷還沒好全呢。只是喂她吃個飯,又不是別的什么,怎么就慣壞了。等她傷好了,就能自己吃了。”
這樣不假思索的偏袒,讓鐘黎很受用,甜甜道“奶奶疼我,我的傷就好得快了。”
鐘奶奶被她哄得笑出眼尾幾道褶,勺子撥了撥碗里的湯,說“今天這湯也沒放糖,怎么把你嘴巴喝得這么甜。”
鐘黎天生就是個討人喜歡的小娃娃,粉雕玉琢,嘴巴又甜,最會哄人開心。
坐在膝頭上,軟乎乎的小手臂圈住人脖頸,“奶奶”“奶奶”地叫,誰能不喜歡呢。
鐘奶奶還記得長子葬禮那日,忙過一天哭過一天的她回到家中,精疲力竭。白發人送走黑發人,她心臟也像叫人掏空了。
本以為眼淚已經在那幾日里哭干了,看到臥室床頭的呼叫鈴,又再次決堤。
她腰不好,年輕時候遺留下來的病根,有時夜晚半邊腿都會麻掉。
長子特意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安裝了呼叫鈴,直接連入他房間,只要一按,哪怕是深夜,他也會立刻披上衣服趕來,或是扶她下床走動,或是為她按摩。
她倚在床頭,悲痛欲絕地撫摸著呼叫鈴,不小心觸按下去。沒過一會,房門便被悄悄推開,穿著睡衣、抱著娃娃的鐘黎,睡眼惺忪站在門口。
鐘奶奶想是自己吵醒了孩子,止住眼淚,說只是不小心按到,叫她回去睡覺,心里打算著,明天找人將這呼叫鈴拆掉。
鐘黎走進來,爬上床,小小一個人跪坐在她身后,手法稚拙地幫她按摩腰部。
小朋友已經知道爸爸去世的含義,哭得眼睛都腫腫的,卻抱住她說“以后阿黎來替爸爸保護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