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她對另外兩人宣布道“我有一場宴會要參加,晚餐你們慢慢享用,想吃什么隨便點,記我老公帳上。”
長子的去世對傅長定是個不小的打擊,從那之后他便成立了慈善基金會,資助各大醫院,為疑難雜癥的研究與治療資金支持,為無錢治病的絕癥患者開通綠色生命通道。
這些年來,聞越基金會成功救助的患者成百上千,公益覆蓋面從云沂逐漸擴寬到全國。
隨著基金會的規模越做越大,已經交由專業人士來管理,適逢成立十五周年紀念日,基金會舉辦了這場盛大的慈善晚宴。
鐘黎換上禮服,盛裝趕到晚宴現場時,時間剛過九點。
路航接完司機電話,匆匆走到正與人交談的傅聞深身旁,附耳低聲道“傅總,老張的電話,夫人已經到門口了。”
傅聞深身穿黑色西服,領口少見地打了領結,冷峻面龐顯出幾分英倫式的雅致。
他右手捏著一只香檳杯,聞言神色幾乎不見波瀾,偏頭往外看了眼,這里與大門是不同的方向,窗外只有一片綠草坪,在漆黑的夜晚映照著璀璨燈火,明亮如晝。
傅聞深手指在杯子上緩緩摩挲一下,酒液帶著微涼的溫度,透過玻璃杯壁貼著他指腹。
停頓片刻,他說“帶她進來吧。”
張叔將車在大門外挺穩,鐘黎身披白色人造皮草,踩著閃閃的高跟鞋下車,精心描畫過的五官明艷動人,整個夜晚的月光好似都傾灑在她一人身上。
門童頗有眼力見兒地上前,替她關上車門,到門口,穿燕尾服的迎賓男請她報上名字。
沒等鐘黎開口,路航快步從宴會廳內跑出來迎接“夫人,隨我來吧。”
路總助代表的就是傅總,迎賓男自然沒有二話,恭敬欠身,禮貌退至一旁,請兩人入內。
上了臺階,路航替她推開旋轉門,想到今天這場合除了傅長定,太太嚴棠也在,不免替傅聞深憂慮。
“夫人,您怎么來了”
鐘黎眼角撇過來“怎么,不希望我來”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舌燦蓮花的路總助也有詞窮的時候,路航選擇閉嘴,一路將人領至宴會廳。
會場花團錦簇,衣香鬢影,華麗的水晶吊燈懸在上方,燈下一個個衣著體面的上流人士,觥籌交錯,談笑風生。
廳內暖氣打的足,鐘黎將肩上的皮草摘下,隨手往身旁遞。
路航看到她里面的禮服一怔,晃了下神趕忙接過,還沒來得及說什么,鐘黎已經從他面前走開。
她穿了一條異常艷麗的絲絨長裙,濃郁的正紅色襯托她雪白肌膚,如同牛奶緩緩流淌在紅絲絨上。
這條裙子的設計十分大膽,露背剪裁將她大片白皙姣好的背脊展示出來,后頸衣領綴下一串耀眼晶燦的鉆石鏈,沿著脊骨起伏的凹陷一路向下,與下方裙身相連。
裙子側面開衩,她右腿上系了綴著流蘇的鉆石腿鏈,在走動之間流光隱現。
鐘黎原本長相就十分明艷,這樣一身紅裙更是風采奪目,但她好似并未意識到自己四射的魅力,儀態萬千地慢慢走進來,目光四下搜尋傅聞深的身影。
不過短短幾步,整個會場的目光幾乎都聚集在她一人身上。
她太過美艷和性感,那些視線粘著在她身上,不乏灼熱與露骨的打量。
傅聞深在她進來的第一時間就看到了,他眉峰微動,神色在看清她裙子的剪裁之后,不易察覺地沉下兩分。
放下酒杯抬腳朝她的方向走去,半路有人擋在面前,笑臉與他寒暄。
來人是傅長定的朋友,與傅家關系緊密,傅聞深停下說話,視線始終盯著那道,在眾多如狼似虎的目光中穿行而過卻渾然不覺的身影。
等應付完跟前的人,他正要過去,又來兩個。
某某公司的老板,借著今天慈善晚宴的機會,想與他攀點關系。
那邊,一個梳大背頭的男人端著酒走到了鐘黎面前。
傅聞深耐心盡失,打斷面前人正在滔滔不絕的廢話,聲音像在外頭的寒風里刮過,透著一股子凜冽的寒氣“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