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奕舟正跟幾個朋友一塊喝酒,對傅聞深的突然出現很有些意外“今天怎么有空跟我們喝酒,不用在家陪你的心肝寶貝兒”
“我奶奶呢。”程宇伍問,“怎么不帶她一塊過來。”
傅聞深沒回答,接過程宇伍遞來的酒。
“怎么了這是。”許奕舟到底比別人都更了解他兩分,從他難以辨認情緒的臉上看出點問題,“吵架了”
程宇伍樂顛顛地說“就我爺爺這種悶嘴葫蘆哪會吵架,是不是又惹我奶奶生氣,被趕出來了”
傅聞深抬眸掃過去。
程宇伍一口酒差點噎進氣管,趕緊在他冷颼颼的眼神里坐端正“對不起,深哥我錯了。”
許奕舟嫌棄地往這傻小子腦袋上拍了一巴掌“你是不是傻,一點眼色都不會看。”
程宇伍趕緊孝順地替他出主意“要不喊我迎迎姐過去幫你哄哄”
許奕舟拍他腦袋的手變成了慈祥的撫摸“你能喊出來”
程宇伍瞟他一眼,防備地往旁邊挪了挪,跟他拉開距離“舟哥,不是我不幫你,你自己說說你干的那叫人事嗎。”
“給我滾。”許奕舟臭著臉郁悶地灌了杯酒。
程宇伍一心想替他爺爺奶奶解憂,往傅聞深跟前湊了湊“你到底怎么惹我奶奶生氣了,跟我說說,說不定我能幫你。”
“不用。”
程宇伍還想說什么,傅聞深喝了口酒,垂眸盯著酒杯,澄透酒液輕曳搖晃,浮動著粼粼金光。
那層波瀾消失在他淡漠的嗓音里“她恢復記憶了。”
許奕舟倒酒的動作一頓,含義不明地嘖了聲“那你不看好了,還有閑心來這跟我們喝酒,當心一會人跑了。”
“她需要時間。”傅聞深說。
許奕舟呵了聲“我看你待會回家找不著人,還能不能這么淡定。”
“你還有臉說別人呢。”程宇伍說,“自己一堆爛攤子。”
許奕舟“”
許奕舟咬著牙,伸腳就要踹他“你反了天了是吧。”
程宇伍靈敏地一閃,嘴上嘚嘚嘚不停“不是我說,現在能幫你們倆的可只有我了,對我好點。”
程宇伍憑一己之力成功把他倆哥哥整郁悶了,一個一個悶著頭喝酒。
傅聞深沒坐多久,也沒和他們多說幾句,沉悶地喝了幾杯酒便起身離開。
回到天阜灣時,整十點。
開門進來,感應燈自動亮起,房子里空空蕩蕩,靜謐無聲。
餐桌上的幾道菜一口未動,還是他走時的樣子。
傅聞深徑直走到臥室,門半開著,床上不見人影,房間里溫暖如春,掀開的被子透著一股沒有溫度的涼。
所有的東西都在原位,她喜歡的娃娃、琳瑯滿目的護膚品、放在床頭的小說。
一切都在。
衣帽間有聲響,傅聞深視線挪去,抬步往前。
西西邁著慢悠悠的步伐走出來,打著呵欠,環繞他腿蹭了一圈。
睡飽的西西餓了,引著傅聞深往她的小飯桌走。
傅聞深給她放了肉罐頭和凍干,還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已經跑路的西西埋頭慢悠悠地吃飯。
玻璃外是幽寂寒涼的深夜,傅聞深站在落地窗前,光明與黑暗的交界處,眉眼浸透夜幕的濃黑。
這棟房子少了一個人,空落落地,只剩下貓咀嚼食物發出的一點聲響。
孟迎在奶茶店等了十多分鐘,才從窗戶看見一道可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