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關換鞋時,西西著急忙慌地從房間門里出來,小碎步顛顛朝她跑來,嘴里拉長聲音沖她大喊,仿佛拉響了防空警報,質問她為什么好幾天不回家。
鐘黎趕忙把她抱起來“嗚嗚嗚,寶貝是不是想我了。”
西西喵喵地叫。
傅聞深將她隨地亂丟的鞋子收好,在她身后進來。
他站在架子前,看著一人一貓親親熱熱黏黏糊糊地互訴相思之情。
一邊慢條斯理地脫掉外套,抬手摘下腕表。
西西粘鐘黎粘得比平時更厲害,十幾斤重的肥胖身軀,鐘黎抱得吃力,她自己也并不舒服,平常抱一會就會走,今天卻一直賴在鐘黎身上,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扒著她肩膀,用濕涼的鼻尖和毛茸茸的腦袋蹭她。
鐘黎抱著她哄了好一會,抱得手臂都酸了,傅聞深就是在這時走過來,將西西從她懷里接了過去。
西西還沒粘夠,便被殘忍地強行與主人分離,放到地上。
她立刻繞回來蹭鐘黎的腿,腦袋正要挨上去,那雙腿忽然從地上消失了。
西西的貓頭撲了個空,趔趄了一下,趕忙用前爪支住地面。
她甩甩腦袋,又想去蹭地上僅剩的另一雙更強壯的腿,剛剛靠近,那片黑色的西褲布料就從她眼前走開了。
西西跟著往臥室走,雖然她擁有一間門又大又舒適的貓咪屋,可小貓咪最喜歡的地方還是人類旁邊,這幾天她都是在傅聞深的房間門睡的,一只貓獨占半張大床。
但今天她剛剛走到門口,房門忽然在她眼前關上了。
鐘黎被抱進房間門,放到床上,什么都來不及說,脊背剛剛挨到柔軟的被子,綿密的吻已經從上方落下。
她被傅聞深罩在身下,在深冬溫暖的房間門里,親密地擁抱和接吻。
之后吻又流連到別的地方去,漸漸變得熾熱起來。
鐘黎被吻得暈暈乎乎,感覺到他的手才想起來去推,然后兩只手腕便被他一起捏住,摁在了枕頭上。
她在傅聞深前所未有的攻勢中節節敗退棄甲曳兵,這才明白之前他真的有在讓著她。
不,他不是“讓”,他是積攢起來到今天一起算賬。
當初她變著法地作妖,對他的“守身如玉”忿忿不平,他不愿意跟自己睡覺還不高興。
現在好了,可算如她的“愿”了,說什么都不行,叫哥哥叫老公也沒用。
傅聞深一次性把她欠下的債都收了回去,資本家是不會吃一點虧的,還要從她身上賺足利息。
連本帶利,鐘黎結結實實付出了慘烈代價。
生理淚水一層一層地溢上來,她眼里水霧朦朧,繃緊了腳背,嘴唇被咬成瀲滟的嫩紅。
黃橙橙的燈光隔著水汽,模糊在眼前,她仰起脖頸,喉嚨里發出細弱的聲音,氣惱地叫他的名字“傅聞深”
頸上皮膚細膩而潔白,褐色小痣明晃晃地貼著血管,有顆汗珠從那里滑過來。
傅聞深“嗯”了聲,嗓音又低又沉,俯身吻上去。
國內的夜晚是洛杉磯的上午,鐘黎累得時差生生被掰了過來,一覺睡到快中午。
醒來時身旁沒人,剛一動,就感覺到了四肢百骸漫上來的酸意。
床單已經換了新的,不是昨晚弄臟的那套,她身上也被洗干凈了,清清爽爽,穿著干凈的睡裙。
可身上的痕跡證明著昨晚曾發生過什么,鐘黎想起自己的慘況,血色漫上臉頰,抓起傅聞深的枕頭狠狠扔出去。
夜里又下雪了,傅聞深回來時,肩上落了一層白色。
他在門口脫下大衣,吳阿姨正捏著手踟躇地站在客廳。
傅聞深走進來,往臥室方向看了眼“她醒了”
“醒是醒了”吳阿姨語氣猶疑。
早上傅聞深出門前交代了,不讓她進去打擾,但鐘黎醒來這一會,房間門的動靜可不小,她有點擔心,不知道該不該過去看看。
兩人說話的功夫,安靜下來沒多久的臥室,房門又咚地悶響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