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牽著狗從旁邊跑過時,友善地沖他打了個招呼“嗨”
她跑得飛快,許奕舟沒來得及說話,她和狗轉眼間已經沖出去八丈遠。
過一會,孟迎和狗再次追上他們。
她也不懂許奕舟遛狗怎么遛得這么墨跡,他們都繞著小區跑一圈了。
第一次都打招呼了,第二次不打好像也說不過去。
經過時,她只好又嗨了一聲,然后在許奕舟有機會說話之前,再次和狗一起狂奔而過。
那一黑一白兩條拉布拉多第三次跑進視野時,許奕舟在孟迎正要出口的“嗨”里,眼明手快準確地抓住她手臂。
“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說話的同時察覺到手上一股巨大的沖力在往前拽孟迎不是自己在跑,是被那力量牽著在跑。
他這一拉,把孟迎攔了一下,兩只狗卻還在往前沖,力量之迅猛,將他和孟迎拽得猛地一踉蹌。
砰撞到一起雙雙摔在地上。
許奕舟及時用手肘撐了一把,才沒砸到孟迎身上,然后翻身倒在旁邊。
狗繩脫手,兩條瘋跑的狗停了下來,和秋田一起圍在他們周圍。
孟迎嚇了一跳,連忙從地上爬起來“你沒事吧”
許奕舟坐起來,手肘的衣服擦破,快速而密集地滲出血來。
“沒事。”他捋起袖子看了眼擦傷的手肘,蹙了蹙眉,問她“你家有藥嗎”
有倒是有
也許是看出她的顧慮,許奕舟解釋道“我剛搬過來,東西還沒添全,沒準備藥。”
孟迎帶他回家,拿出來醫藥箱,找到雙氧水遞給他“要先清創。”
許奕舟拿著藥瓶,也不知是沒給自己或別人處理過傷口還是怎么的,起了幾次勢,一滴都沒倒出來。
孟迎看著他手拿藥瓶虛晃了好幾槍,沉默片刻“上個藥還帶假動作,嚇唬誰呢。”
許奕舟笑了,把藥瓶又塞給她“還是你來吧。我怕疼。”
“大男人還怕疼。”孟迎無語地接過來。
許奕舟把手肘放好,垂下眼皮瞥著她“誰規定男人就不能
怕疼。”
孟迎沒說話,瓶子一傾,溶液嘩啦一下倒下去。
許奕舟狠嘶了一聲,手反射性就要往回抽,孟迎早有預見似的,一個快準狠的擒拿將他扣住,冷酷殘忍地繼續沖洗。
許奕舟咬緊牙別開頭,手臂上肌肉都因為用力而繃緊。
雙氧水洗傷口確實挺疼的,孟迎幫他清洗完,又用碘伏消了毒,涂上藥膏貼上紗布,麻溜又敏捷。
許奕舟臉都白了一個度,松開牙關“挺熟練啊。”
“我家狗三天兩頭受傷。”孟迎用過的棉簽包起來扔進垃圾桶,“他倆跟你一個樣,上藥跟上刑似的。”
許奕舟“”
他扭頭看向并排趴在沙發對面齊刷刷盯著他的兩只拉布拉多,問她“你遛狗干嘛跑那么快,不怕摔跤”
孟迎“你不拉我就不會摔。”
許奕舟把袖子放下來,另一只胳膊撐在膝蓋上,看她兩眼“你很討厭我”
孟迎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語氣好像是有點沖,義正辭嚴地否認“怎么會。”
“每次看見我都能躲多遠躲多遠,跟你說話也愛答不理,還相機也不自己來,讓小伍替你跑腿。”他認真回憶了一番,“我什么時候惹到你了”
“沒有。”孟迎斬釘截鐵,“你們倆不是經常見面嗎,順便而已。”
她自顧自地轉移話題,轉頭去擼狗緩解尷尬“我以前老跟它們賽跑,給它們養成壞習慣了,每次出門都要用跑的。就當鍛煉身體了。”
許奕舟盯著兩只狗看了一會,問“他們叫什么名字。”
“這只叫牛奶,這只叫”孟迎摸到黑狗時突然一頓,到了嘴邊的名字卡住,幾秒后憋出一個“小黑。”
黑狗從嗓子眼里哼唧一聲,趴到她腿上,兩只委屈的黑豆眼望著她。
許奕舟視線停留在黑狗身上,油光水滑的黑色皮毛,腦門上有一小塊不規則的白色,近似一個月牙。
看了許久,他說“它長得有點像我以前救過的一只小流浪的孩子,那只小狗叫小包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