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五回道:“不遠,就在村莊的后山。”
我又問:“村里有牛嗎?”
卞五聞言,疑惑不解,回道:“有啊,我們在踩點的時候,發現村里幾乎每家每戶都有牛,全拴在一個大牛棚里,外面還上了大鐵鎖。”
我再問:“卞五,你偷牛的技術怎么樣?”
卞五雖然不知道我葫蘆里賣什么藥,但心里肯定猜出我可能有了具體方案,回道:“豬、狗都會發出叫聲,牛最好偷了,一般不叫。即便要叫,我也有辦法讓它不出聲。”
我看了一下時間。
離天亮只有六七個小時了。
我說道:“事不宜遲,速度出發。”
出了門之后。
我對他們說道:“胖子,你去加油站買幾大汽油,順便再買一些粗鋼釘來。卞五,你馬上準備偷牛以及下墓救人的家伙什。我現在去許姐店里,搞一些菜籽油來。弄好之后,我打出租車來接你們。”
此話一出。
肖胖子和卞五似乎有所明白過來,但他們沒有細問,分頭快速行動。
到了“酥小許燒菜館”。
許清和小靜累了一天,已經睡了。
敲開門之后,我對許清說:“我需要一些菜籽油。”
許清沒多問,把一大桶油給拎了出來。
我說:“姐,你睡吧。”
許清說道:“你這狀態……我怎么還睡得著?”
我笑道:“沒事,我出去辦點事就回。”
許清臉上擔憂之色盡顯:“那一定記得給我電話!”
我點頭說好。
租了一輛出租車,打電話給肖胖子和卞五,他們都已經準備好了。
我接到他們,直接趕往了江寧那個村子。
到了村里之后,我發現村里離山并不遠。
估計金陵黃門的人,白天在樹林里悄悄貓著盯墓,晚上則大搖大擺出來圍墓支鍋。
卞五先偷偷摸摸帶我們繞遠路,上了山頂。
錦衣衛墓就在離我們所處位置下方一百來米之處。
斜坡。
條件非常好。
我們瞅見。
在夜色當中,二十來個金陵黃門人,手中拿著砍刀,正團團圍在墓邊上。
我低聲對他們說:“卞五,你去偷牛,十幾頭就行,把它們全牽到這里來。胖子,你在村里等我們通知,通知一到,立馬在村里燒牛棚,讓村民誤以為牛棚著火,牛跑上了山,帶著村民來這里找牛。但一定不能燒到房子和人,明白嗎?”
他們回道:“明白。”
用牛。
純粹是突起的大膽想法。
世間之事,無非三種手段來對付。
白的、黑的、渾的。
在前兩樣完全走不通的情況之下,只能來渾的。
當時。
我看著窗外被風刮起的樹葉,腦海中想著卞五說差點被金陵黃門人一把火燒死之事,又聽到肖胖子說到老虎,干脆以其人之道還治彼身。
他們走了之后。
我悄悄將一桶菜籽油,均勻地灑在了斜坡面上。
做完這事,我背靠在地溝里抽煙。
用火牛沖擊他們,引起山火,引來村民。
將支鍋現場給徹底攪亂、攪渾、攪碎。
只有鍋里冒出大泡了。
我們才可以火中取栗,亂中救人!
成不成功。
我其實并無絕對把握。
但這是孤注一擲的賭博!
不賭。
連一點生機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