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薄的淡白霧氣籠罩著黑甲山莊,久久不散,輕風吹過,忽然帶來一陣肉體接觸的沉悶響聲。
山莊后處水潭旁的一處小樹林中,秦飛雙腳如同樹樁一樣的插進泥土,腳趾緊緊的扣著地面,牙關緊咬,額頭上冷汗直流,只穿了一件短褲的赤裸身軀上,一道道血色淤痕,密布其上。
在秦飛身后,蕭老盤坐在一塊巨石之上,此時,他一臉閑情雅致的看著那咬牙堅持的秦飛,輕輕喝了杯蕭玉給拋得云霧茶,茶杯輕輕放下,手掌之上的鞭子用力一揮。
隨著蕭老手掌的揮動,只見他手中的黑色長鞭飛舞而起,一道淡青色的戰氣縈繞在長鞭之上,重重的砸落在了秦飛的肩膀之上,頓時留下一道長長的血色豁口,絲絲鮮血流出……
蕭老看都不看一眼,歪頭又閑適的倒上一杯茶水。
回身間,手中長鞭再次揮舞而出,狠狠甩在了秦飛的后背。
腮幫一陣劇烈的哆嗦,從牙齒縫間狠狠吸了一口冷氣,秦飛只覺得自己的整個似乎忽然間麻木了下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刺激著他每一個神經細胞,在這股劇痛之下,秦飛就是連腳尖都有些發軟了,差點堅持不住的栽倒下去……
根蕭老所言,這黑鞭之上亦涂抹著黑曜泥,對戰氣有著壓制作用。畢竟人在遭受擊打的時候,體內的戰氣會不由自主的進行抵擋,而這樣,便是為了更加純粹的錘煉肉體強度。
想要大人,必先要學會挨打,這樣的話,早在秦飛小時候跟家族統領學習功夫的時候就聽過。
這句簡單的話,道理也很明顯。
畢竟,哪一個高手沒有一兩個拿手絕活?與之對戰,也必定是你來我往,受傷在所難免,越能抗打,堅持到最后,堅持到敵人倒下,自己就贏了,反之亦然。
世上沒有后悔藥可吃,等用到的時候再想練就晚了。所以,殺人之術,不只要攻擊強橫,防御抗打能力超強,反應速度也要快,身法超群,這都將是戰斗勝利的關鍵。
如若自己的敵人許多方面都持平,那么,誰的哪一項更加出色,便會贏得這場戰斗,就會活下來。
敗者,只有死亡一途!
這是今天早上蕭老給他們兩人上的第一堂課!
蕭佳聽的很認真,也是爭著搶著第一個上場,結果就在剛剛十幾分鐘前退場,身上裹著一件黑袍,被蕭玉攙扶離去,不用想也知道,她那雪白的后背,此時已經血肉模糊一片!
蕭佳是蕭老的孫女,亦不會有絲毫留情。也正因為是他孫女,反而打的更狠,相比于現在的疼痛,總比與人對戰時,被對方殺死要強的多!
“啪!”
又是一鞭揮舞而來,狠狠摔在他的右肩,秦飛腳下的泥土再陷幾分,整個身體都如同篩子一樣劇烈的顫抖著,卻撕咬著牙關,只有絲絲涼氣呼出,一聲不吭。
在劇烈的疼痛過后,體內那急速穿過
的微薄戰氣,戰氣在疼痛的刺激之下,似乎比平日里更加活躍了幾分,歡快的流過右肩處的脈絡與各處穴位,一絲絲清涼,緩緩的滲透進入骨骼肌肉中,悄無聲息的強化著…
“再來!”等到右肩上的疼痛逐漸褪去,秦飛那豆大汗珠滾落的臉上,卻滿是執著與倔強,死死咬咬著牙道。
端著精致的茶杯,望著那咬牙堅持打擊的秦飛,蕭老那布滿皺紋的老臉上,難得擠出了一抹笑意,微微點頭,手掌中,黑色長鞭夾雜著青色戰氣再次飆射而出……
“砰,砰,砰…”小小的樹林之中,一道道滲人的悶響以及夾雜著越來越大的痛苦聲音,接連不斷的散播開來……
別看蕭老一臉輕松的樣子,但他九成九的心思都放在手中的長鞭以及秦飛身上,所以下手十分有分寸,每次攻擊剛好是能達到秦飛現在身體所能夠承受的臨界點。
那樣,既不會讓重傷到秦飛,又能給他帶來真正的痛苦。
戰氣鞭子擊打在身體上的那種鉆心疼痛,讓秦飛的臉龐痛苦的幾乎有些扭曲了起來。
后背之上,隨著蕭老手中長鞭的揮動,血色淤痕越來越多…
“砰!”又是一道戰氣黑鞭甩出,那猶如木樁一樣的秦飛終于是到達了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齊短的碎發早已被汗水打濕,再太陽下盈盈發亮,汗水順著脖子流淌下來,沾到后背的傷處,又是
一陣陣刺痛,胸膛起伏,氣喘如風箱……
喘息了半晌,秦飛抹去額頭上的汗水,抬起頭來,艱難的裂開嘴,道:“蕭老,多少鞭?”
“很不錯,第一次就挨下了二十三鞭,比蕭佳的十六鞭強上許多了…”蕭老臉龐含笑的點了點頭,端起茶杯揚了揚,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