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甜。
好潤。
他瘋了。
在死神的冰冷注視下,有人在救贖他。
他緊緊反擁住懷里的女孩兒,大手攬著她的后腦,絕對的占有姿勢,瘋狂地掠|奪她的香氣,她的仙氣,她的一切。
沒有任何技巧可言,仿佛是求生的原始沖動,像是個血流殆盡,猛然看到出口的困獸一樣,發動了異常猛烈的攻擊。
纏綿之中,忘記了呼吸,只想把對方融進自己的骨子里,癡妄到了極致,甚至生起了一股邪念。
如果他的被上天詛咒的惡獸,那么他就可以自私又霸道地獨家占有懷里這個人。
地獄里滾了一圈的惡鬼,張開了獠牙。
傅幼梔被抱的越來越緊,嘴巴被吻的又麻又痛,她卻以為,一定是他還沒有好,還需要她給與更多更多。
傅幼梔湊近了些,乖乖地敞開,任他采擷,盡力配合,包容著他的兇猛。
“叔……叔你別怕,不會有事的,梔梔是你的藥,梔梔想救你,你告訴梔梔,怎么救你……”
恍惚中,能聽到的聲音不多,斷斷續續的,但是他卻驚喜又安慰的發現:
啊,是梔梔啊,是那個無敵的小可愛,那個天真的幼稚鬼,他的,小新娘。
他緩緩睜開眼睛,極累,極難受,卻掙扎著睜開眼睛,看著懷里梨花帶雨的她。
她……
嘴巴被親到紅腫,舌尖都破了皮,滲著血,鼻尖眼眶紅紅的,手心劃到了一條大口子,再看腰間……
白瓷一樣的冷膚上,大片的青紫。
“梔梔被誰欺負成這樣?”他自己都被自己低沉沙啞的聲音嚇了一跳,雖然沒有力氣,卻一下下為她按摩著腰。
“是叔啊……”
傅幼梔現在才后知后覺的感受到了疼,她被驕養了很多年,當了財神爺以后,更鮮少受傷,現在嘴巴也破了,腰也青了,好不委屈。
“我做了噩夢,”顧硯臣的眸子里滿是疼惜和悔恨,身子虛弱地不像話,像是,病入膏肓,正在交代后事,
“以后遇到這種情況,梔梔要學會推開我,跑的越遠越好,我會不小心傷到你的……”
“不——”傅幼梔一邊搖頭,一邊哭著說,
“我不要離開叔!我不要!”
傅幼梔小時候其實著實矯情,又是在大人物掌中寵大的,斷然是一點痛楚都沒有吃過的。
只是聽到顧硯臣這樣虛弱不堪,低沉無比的話,竟聽得心中一顫,像是真的要永遠失去他,淚水更加泛濫,
“叔不是說,梔梔是你的藥嗎?你可以吃了梔梔,割肉也可以,喝血也可以,找方塘換骨髓都可以,梔梔要救你……嗚嗚嗚……”
“噗嗤……”顧硯臣也被她逗笑了,忍不住揉了揉海藻般的長發,寵溺地說,
“瞧你說的,我跟個吃人的妖精似的,我怎么舍得傷害梔梔呢?”
“如果真的要割肉、喝血、換骨髓,也是割我的,喝我的……”
他緩緩地說,用手捋著她的后背,舒緩她的心情,后面還有幾句話,沒有講給她聽:
【梔梔命好,就該一輩子浸在潑天的富貴錦繡中,享受人間熱鬧,紅塵喧囂,我的命不好,活該被人踩進污濁的爛泥里……】
【可是啊,誰能阻止一身骯臟的惡鬼,在命運的圍剿中大愛一場呢?】
【呵,這朵潔白晶瑩的梔子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