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幼梔十幾厘米的高跟鞋差點兒崴了腳,她難以置信地說,
“你是……財富的晏總?”
顧硯臣轉頭,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傅幼梔快速收回了自己掉在地上的下巴,細細想來,財富公司的確差不多也是在顧硯臣回國以后才橫空出世,大殺四方的。
原來,這個神秘的,勢力雄厚的,不愿意與任何妙齡少女扯上關系的霸總,是叔啊。
有趣!
傅幼梔在玻璃的反光中看了一眼自己的模樣,嗯,很老,很油膩,很不傅幼梔……
玩心大起!
反正現在披著一層皮,最后面具撕開,是他的小新娘,他一定會很驚喜的吧!
傅幼梔搖曳著一杯紅酒,坐在了他的面前,嬌滴滴地說
“宴總……”
顧硯臣根本不吃她這一套,畢竟是個男人都能抵御住六十歲老太的誘惑吧……
他利落地拿出平板,骨節分明的大手在屏幕上滑動,把霄云路九號和顧氏在地產方面的優勢和劣勢,以及可以精準打擊的軟肋講的十分清楚。
傅幼梔剛才起來的調戲之心,瞬間就被專業的工作交鋒趕跑了,他對顧氏的了解,實在不是她一個外人能夠匹敵的。
也就差不多半個小時,他已經列清楚了以地產為點,對顧氏進行全面打擊的計劃,步步為營,環環相扣。
傅幼梔不由暗贊,甚至欽佩。
怪不得顧以丞在十歲的時候就要殺他,要是任由他長大,顧氏里,怎么可能還有那位顧家長子的地位。
“陳總意下如何?”顧硯臣說完了,漫不經心的目光盯著微微發呆的傅幼梔,
“我其實并不需要一個伙伴,錢,我足夠,只是有些時候,樹大招風,還想是找個同樣有能力有魄力的人來分擔一部分風險。”
傅幼梔抿了一口紅酒,回到了自己專業的狀態,
“其他的都很好,星辰的誠意和實力你大可以放心,唯一……”傅幼梔的手指劃了劃屏幕,停在了霄云路九號的界面上,
“這里的價格,還沒有落到我的心理價位,但是看你的大致規劃,是不打算繼續壓價了?”
傅幼梔在某方面吝嗇的很,霄云九號是顧氏的,她花錢買下來,最后的錢,還是要給到顧氏的手里,為什么要給顧氏錢?還是將幾個十位數的巨資?
“這里……”顧硯臣頓了頓,神色暗了一些,手指敲了敲酒杯,
“已經低于它本來的價值了。”
傅幼梔根本沒注意到他的神色,反而拿出了商場上大殺四方,不給對手留任何退路的姿態,
“宴總,或許你對顧氏有什么我不能理解的情感,但是商場如戰場,只有將這里的價格底線砸穿,才算是全盤的勝利。”
顧硯臣微微沉默著。
“這樣吧,宴總只需要再給我一段時間,咱們可以打賭,且看霄云九號的競標價!”
傅幼梔的酒杯狠狠地撞上了他的酒杯,眉毛高高一挑,是他最喜愛的得意模樣……
不過這種樣子在一副年老色衰,滿臉皺紋的皮囊上,著實……
夠倒胃口的。
顧硯臣本就是來談生意的,已經談完了,起身就要離開。
傅幼梔卻拉住了他垂在身側的手,溫柔又慈愛地捏了捏他瘦削卻堅硬的骨節,
“宴總,這么著急走什么?我對合作對象也是要考察一下的,還有幾個問題要問你的……”
顧硯臣的眸色瞬間鋒利了一些,飛快收回了自己的手,卻還是忍耐著,點了點頭。
傅幼梔的后背往沙發上一靠,專注地盯著他的眸子,
“宴,姨今年60整,離婚帶倆娃,五輛勞斯萊斯,十棟湯臣一品,每天用戴滿大鉆戒的手抹眼淚,”
“我就想問問,你可以讓姨重新感受到溫暖嗎?可以讓姨重新感受到愛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