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吧。”顧硯臣的手指里,夾著一顆煙,聲音澀澀的,聽起來有些緊張,無端端的,讓人覺得鄭重其事。
“這里……”傅幼梔遲疑了,難道是他母親的遺物,還是什么他給準備的驚喜?
“你昨天睡前問我,我對你還有什么隱瞞,”他往后捋了捋自己的頭發,露出光潔的額頭,一身手工西裝,頗有些斯文之感,
“這是我對你最后的隱瞞了,”
他的煙叼在嘴里,瞇著眼睛,劃亮了一根火柴,頭一歪,點上了火。
狠狠吸了一大口,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好似把心中藏匿了好久的罪行一朝供出,反而輕松了許多,
“我向你坦白,”
“你可以對我發脾氣,要打要罵,要命也隨便你,”他往后退了一步,剛才緊緊擁著她的手,緊張地垂在了身側,像是個等待檢閱的士兵,
“我只有一個請求,你自己別生氣,別氣壞了身子就行……”
傅幼梔的心頭,盤旋起一團陰霾。
說的這樣可怕,怕不是里面藏著無數人的尸首?
搶銀行的罪證?
次嗷嗷嗷,荒蕪無人的山莊,難道是被奸殺的女大學生?
傅幼梔知道他對外人做事多少有些反人類,但是……
不至于吧……
可是,如果真的是罪大惡極……
她要怎么辦?
“咳咳,那個,”傅幼梔干巴巴地說,
“要不還是算了吧,那個,難得糊涂……”
“你不是不喜歡欺騙和隱瞞嗎?”
顧硯臣做了好久的思想準備才打算向她坦白,不能一鼓作氣,再而衰,“我要暴富”就是因為他一直下不定決心告訴她,才惹她那樣生氣。
“我,我,”傅幼梔怯懦了,有點害怕直面淋漓的鮮血,
“還是算了吧,被欺騙也挺好玩的,呵呵,呵呵……叔,哈欠,我困了呢,咱們回家睡覺吧!”
傅幼梔說著,就要拉著他離開。
顧硯臣拽住了她的手,
“梔梔,這是我給你的唯一的機會,你可以徹底看清楚我的一切,”
“我,我,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我蓄謀已久,貪得無厭,人本質的劣根性,在我身上一覽無余,窺伺美好,覬覦我不配擁有的東西,”
“你如果今晚不看,我會立刻把這里的東西轉移,如果你哪天發現了,也不能惱我!”
傅幼梔越聽,越心驚!
這里面怕不是藏著個“死刑立即執行”?
“毀天滅地大惡魔”?
闊怕!
還是別看了!
她一個天真純潔善良可愛的小金烏,還是不要看這些東西了。
晚上睡不著覺!
看不見就是不知道啊!
“我決定了,我不看,我相信你,無條件相信你!”
她拽著他的胳膊,推著他的后背,想把他直接推出去。
怎料,她走到門前,推他的后背,用力一猛,小屁股一撅,就這樣把虛掩著的門撞了一下……
“吱呦”一聲……
徹底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