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徹底觸底,不可能反彈了……
比預估的心理價位還要低,傅幼梔滿意的笑了笑,現在,霄云九號,已經徹底姓傅了!
顧氏賠了個……
血本無歸!
痛快!
華燈初上,司機帶著傅幼梔穿過北城,不同于以往的燈紅酒綠、鶯歌燕舞,今日的霄九到顯得十分落寞,甚至凄涼。
鬧鬼可不是鬧著玩的,原本買下這里的幾家巨賈,找顧氏要了索賠,也紛紛離開。
偌大的頂層,曾經的北城地王,這幾座精美到豪華的空中四合院,徹底沒落。
真是眼見他樓塌了……
傅幼梔可沒有時間替他們傷春悲秋,她踩著極細地高跟鞋,在汪總的陪同下,緩緩地參觀著自己的戰果。
“這些個小隔間都給我拆了,看著就不大氣!”
“還有這門和墻,黑了吧唧,白不楞登的晦氣死了,給我涂個五顏六色!”
傅幼梔真身是鳥族,天性喜歡熱鬧,最喜歡撞色,跟著前代財神熏陶已久,審美才略微轉得高級了一丟丟,不過若是撒了歡兒,還真能給弄個鄉村非主流。
反正這里已經是她的了,她最大!就算給裝修成了毫無品味的金碧輝煌,商家們愛來租不來租!
傅幼梔趾高氣揚地規劃這自己這處凡間的行宮,沒兩步,就走到了曾經的ME。
高大的落地窗旁,一個清雋的身影,孤獨地站在一面白墻之下,嘴上咬著一顆煙,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著。
深邃的眼睛微微瞇著,手上拿著一個小鏟子,在一點點地掀墻皮。
“這哪個包工頭手下的?還沒有制定好改建方案呢,怎么就開始動工了?”
汪總罵罵咧咧地剛要走上前去,卻被傅幼梔攔住了,
“咳咳,大晚上的不早點下班,在我這里混加班費呢?”傅幼梔直接把他推出了門外,
“你個搞營銷傳媒的懂個屁!我的改造理念,我親自跟包工頭溝通,滾滾滾!”
汪總就這樣被迫下班了,傅幼梔悄悄回到了顧硯臣所在的房間,躲在門外,沒有直接進去。
他身上有一種極其獨特的氣質,坐在畫板前,就是個沉浸作畫的藝術家,站在墻前,又是一個極有想法的建筑師。
明明一身商業精英的氣質,卻總能十分適配各種場景。
他把外套丟在了落地窗下,一身白色棉質襯衫裹著線條精致的肌肉,一點一點,認真又專注地掀墻皮。
很快,白墻后面的就露出了大片的原始墻壁,也不算原始了,反而像是新的租戶,把原本的墻面,用白漆整個糊上了。
他掀的很快,不久,一整面墻壁就展現在了傅幼梔眼前。
原來,
根本就不是白墻。
白墻下,是整幅精美的壁畫。
時間太久了,又被白墻糊住,壁畫早就破損不堪,隱約只能看出來,筆觸精致,像是女孩子的手筆。
他溫柔的笑容像是跨過了時間的滄海,骨節分明的大手輕撫著破舊的壁畫,聲音帶著滿足,
“母親參與過兩處建筑的室內和室外設計,一處是上次我帶你去的落雪山莊,一處就是這里,”
他靠在夜色深沉的落地窗下,整個人像是掛在了漆黑的夜色之中,只有唇角一點螢火,一片煙霧繚繞,像是暗夜降臨,偷吻人間的天神,
“兩個地方對我同樣意義重大,如果不是梔梔,這里絕對不會這么輕易就到我手里,梔梔,謝謝你。”
聽他這樣說,傅幼梔反而有些懊惱。
怪不得那時候他并不想砸價,不管與誰交易,在他心中,這里的價值……
不言而喻。
現在竟然被她生生搞成了一座鬼屋……
傅幼梔忽然有種“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可笑感。
連帶著聽著他原本繾綣,真心感謝的話,也有些莫名的譏諷之意……
謝謝你……
溫暖四季嗎?
如果有意義為什么不早說,商人逐利才起早,能便宜抄底為什么拿錢給死對頭?
傅幼梔有些惱,平白無故的,不知是氣他不提前說這里的意義,還是氣他說“謝謝你”,小女孩兒的憤怒毫無理由,卻來得氣勢洶洶,她一腳把門踹開,氣呼呼地問,
“什么就叫到了你手里?房產證寫的清清楚楚,這里姓傅!”
“還有,謝謝你什么意思?栓Q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