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傅幼梔的手指緊緊握了起來,唇角煞白,又氣又惱,
“我上次翻了你的生死簿,他命數還長著呢!”
“本來是的,”墨北淵的手,拿著那本老舊的生死簿,泛黃的紙頁無風而動,“嘩啦嘩啦”,很快,停在了顧硯臣那一頁,
“可他犯了欺神大罪,只能以命相抵。”
“他未曾欺我!”傅幼梔掃了一眼生死簿,顧硯臣的名字,赫然在列……
生死壽數全歸冥君掌管,任何神明不得妄自插手……
傅幼梔緩緩后退,將整個工廠房間,籠罩在自己的財神金光之下。
“他未欺財神,卻欺騙了……”冥君從濃霧中顯露了全部的身形,一手拿著巨大的招魂幡,聲音冷如冰淵,
“他欺騙了神母。”
話音落,他手中的招魂幡,狠狠向著傅幼梔身后的小屋砸了過去。
傅幼梔堅定地站在門口,毫無畏懼,一身的神力全部用來維持財神結界。
“當!”一聲巨響,火光沖天!
金光大炙,照的人瞬間失明……
他的招魂幡沒有砸破傅幼梔的結界,而是被一只細細的手憑空攔住。
天道大人的手……
君逸云水間后院變成了滿地的曼陀羅,她就心道不妙,果然,冥君來勾顧硯臣的魂了。
“神明不得干預凡人生死,連財神殿都知道的天地規則,不會天道大人自己卻忘記了吧……”
墨北淵聲音冷漠,嗤笑著緩緩落在傅幼梔旁邊的天道。
呵,
什么六界共主?
傀儡而已……
上代天道驚艷才絕,將天地規則早就安排的嚴謹至極。
神仙有通天撼海的本事,卻不能干預生死之事。
生死,皆由冥君根據生死簿掌控。
所以他敢來,敢當著傅幼梔的面,取顧硯臣的命。
天道大人的臉色,比墨還要黑!
她的確不應出手,剛才攔了這一下,天罰已經鎖住了她的手腳。
傅幼梔一直微垂的眸子卻緩緩抬起來,淺茶色的眸子帶著戲謔,勾起來的唇角,如他一般漫不經心……
“刺啦”一聲!
她的手臂主動碰上了他鋒利的招魂幡,細細的玉臂上,一道猙獰的傷口冒著金紅色的神血。
“本殿不敢阻礙冥君維護生死秩序,只是……”
“卑賤冥府宵小,竟敢詭計謀害六界最為尊貴的財神殿,其罪當誅,本殿,親手來誅!”
傅幼梔腰身利落至極地一擰,手中誅魔硬弓,已經箭在弦上!
“梔梔,你打不過他,快退!”
天道的手腳不被鎖住,都打不過這種從無間地獄廝殺出來的萬世惡鬼,更何況傅幼梔這種掌心里嬌養的金絲雀?
“我不退!我今日若退一步,他定逼我兩步!現在是他要謀害本殿,本殿非要他的命!”
“你個傻子!”
天道夾著她就往后退,
“蚍蜉撼樹,螳臂擋車,以卵擊石而已,快帶你的老公出去躲躲!”
傅幼梔奮力掙脫了天道的手,身上一股古老又兇狠的靈力從心底,躥遍了奇經八脈。
她單膝跪在地上,淺茶色的眸子無比鋒利,“倏”的一聲,身后數十米長的金烏羽翼瞬間張開。
羽翼的金芒如波浪,將濃霧沉沉的夜空隔了個粉碎!
“不是蚍蜉,哪有勇氣撼樹?”
“不是螳臂,怎有魄力擋車?”
“天命不可違,逼我至斯!冥君也可殺,神母亦可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