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忽然感覺一陣冷意。空桑這才發覺自己渾身已經被冷汗浸濕。
“那,那個,麻煩拿個毯子給我,有點冷,謝謝。”
劉正業拿來一件袍子給空桑披上。
陳濤遞給空桑一個藥瓶:“安神的藥,吃兩顆。”
空桑手微微顫抖的接過藥瓶,想也不想就往嘴巴里倒。
“咳咳!”
藥丸倒得太快,嗆著了氣管,空桑漲紅著臉咳嗽著。
“看來,受害人死亡前并不美好。”
“廢......廢話!”空桑翻了個白眼:“真的是......生不如死的感覺!你們能體會嗎?臉上先是從眼睛到下巴開了一刀,然后從傷口處將整個臉撕開,就跟撕紙片似的!”
兩人抽了抽嘴角:“你講得很好,但還是不要講了。”
空桑想站起來,卻依舊有些腿軟,最后在劉正業、陳濤兩人的攙扶下離開了房間。
“情況如何?”
梁森關切地問道。
“知道了些東西。但麻煩讓我緩一緩。”
在喝了杯熱茶之后,空桑終于開始復述事情的經過:“......總的來說,我歸類了幾個可以切入的點。”
“第一,這十名受害人生前,是不是情感生活都很不檢點,甚至有欺騙感情等道德問題。”
“第二,可以查問一下,這些受害人生前是不是都扔過一個扎紙人。”
“第三,那個神秘的湘西古文字符咒,最起碼在我還沒有失去意識的時候,男人沒有刻意放在案發現場,所以不是殺人之后刻意制造的。”
“第四,回憶里我只經過了更衣室、廚房和客廳,所以我不能確定有湘西古文字的物品,究竟是什么時候放進去的。”
“第五,我猜測那紙扎娃娃之所以能夠傷人,也許和這湘西文字有關系。”
“第六,幕后黑手應該是個男人,但具體什么模樣我看的很模糊。但如果將那十名受害者受害地點附近的監控調出來,如果有人在這十個地方同時出現過,那應該有嫌疑。”
“第七,那個男人這么做的原因,似乎是要和誰團聚。這是他自己在尸體面前說的。所以幕后之人可能失去了親人?愛人?或者是朋友。”
“第八,這個男人的手腕上,戴著一串銀制.......”
說到這里,空桑忽然愣住了。
“嗯?怎么了?”
空桑仔細的回憶了一下,臉色變了又變:“行兇者的手腕上曾經佩戴一串銀飾手鏈。而就在前不久,有一個客人連續兩次來我這里買過東西。當時,他的手上也戴著手鏈。”
眾人眉頭一皺:
“銀飾并不是什么稀罕東西......這兩串手鏈一樣嗎?”
空桑無奈地搖了搖頭:“回憶里,受害者已經是彌留狀態,我的視線也受到了影響。不過來我店里購買古董的那個人,差不多快四十了吧。不是差錢的人,但戴著的銀飾是那種很廉價的,所以我當時有點印象。”
“那他在你這里買了些什么?”
“第一次是購買的犀角香。第二次是血玉。”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空桑見狀,繼續解釋道:
“南北朝時期,劉宋人劉敬叔所寫的志怪小說《異苑》當中有所記載,生犀不敢燒,燃之有異香。沾衣帶,人能與鬼通。也就是說,燃燒犀角香,普通人可以和鬼魂交流、觸碰。”
“至于血玉,一般為古代墓穴陪葬品,多放在口中。因長年累月,那些陪葬的物品的鐵物質氧化分解,所以會在玉佩上形成血紅色,在古代因為科學論證不足,所以血玉被稱為是極罕見的寶物。”
“那血玉又有什么用處。”
空桑搖搖頭:“古籍關于血玉的記載很少見,我并不知曉。但玉石本身就有通靈、納福等特殊功效。我只能說,賣出去的那塊血玉,的確是從墓葬當中找出來的。”
梁森點點頭:“怎么聽,怎么感覺對方是想和鬼魂打交道。這個人,有必要重點查探一下。”
“我并沒有對方的聯系方式。不過,古董店門口的街道上是有監控的。你們可以查探一下。”
“好。”
“那接下來,你們準備怎么做?”空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