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的守陵人,擅長殺咒除靈。而打更人,則是喚魂和安魂。喚魂很容易,你已經掌握了。但打更人的核心安魂法,才是重點。”
“難道.....這次考驗就是為了讓我學到安魂?”
“可以這么說。安魂是很難的,除了要有向死而生的心意,要有大公無私的奉獻精神,還要有圓滿的心境。如果自己都心魔難除,怎么去除掉厲鬼的執念?”
空桑自嘲地笑了笑:“那我還真不配當個打更人。”
“嘖,你這小子怎么這么沒自信。”面具人拍了拍空桑的肩膀:“你能在關鍵時刻,承受厲鬼反噬的風險來救戰友,這就很符合打更人該有的氣魄了。唯一要解決的,就是你自己的心結。”
說著,面具人似乎正經了起來:“那么,我再問一次,你當真想不起來,當初那個男孩的名字了嗎?”
空桑臉色灰白,他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說。
人的執念有的時候真的很可怕,當精神處于崩潰的情況下,記憶就會自行篡改,會自行逃避。
所以面具人想要的,就是空桑可以真正直面那段過去,只要能正視,不要逃避,這心境,就圓滿起來了,自然不必擔心滋生心魔。
空桑依舊在猶豫,這種恐懼和絕望已經根深蒂固了。
面具人也不催,就在旁邊靜靜呆著。
就在這種精神的掙扎越來越緊繃的時候,密室內忽然照進一抹白色的光。
光芒中,一片潔白的羽毛落在空桑掌心。
“這是......”空桑下意識的想到了劉正業,這個羽毛的象征可太明顯了。
“劉正業,怎么會.....”空桑困惑著,這里可是神圖繪卷單獨開辟的空間啊,劉正業縱然道行很高,幾乎已經有了榮休主教的水準,可也不可能......
思考尚未結束,空桑卻身體一顫,那一段段畫面當中,刻意被他所掩蓋的,所模糊的,那個大孩子和他們一起玩鬧的生平,此時不受控制的回想了起來。
越是回想,空桑眼中卻不再是恐懼,而是出現了一絲前所未有的希冀。
面具人見狀,那藏在面具之下的臉,勾起了一絲淺淺的笑意。劉正業的意識能探進來,自然是他做的手腳,這也正是他此行的目的啊。
“怎么會......怎么會是他,可是,可是為什么......這不可能的!”空桑猛地抬頭看向面具人,這一刻,他很矛盾。似乎不敢相信,卻似乎又希望如他所想:“您告訴我,是我想的那樣嗎?!”
面具人卻是哈哈大笑起來:“臨了臨了,何必還要懷疑呢?”
“他,他活著!他真的還活著!”空桑喜不自勝地嚎啕大哭起來:“是他,是正業!那個大孩子,就是劉正業!”
“哈哈哈哈......空桑,作為你的前輩,在離別之前,我送你一句話。”
“相遇且喜,離別莫悲。歲月深長,一念變幻。悲喜自渡,他人難悟。念念不忘,因果自響。切記,切記!”
面具人宛若夢幻泡影,消失在了神圖繪卷之下。
而整個密室之中,也開始浮現一串串連綿不絕的古老咒文。
緊接著,畫面開始消散,意識開始回歸,目光最后停留在了神圖繪卷上出現的文字:“陰司叩心已成,打更人空桑心魔已除,心性圓滿,現講道布法,予安魂咒,以解魂靈之厄難。”
最后,空桑醒了。
“謝天謝地,你要再不醒,我就真的頂不住了!”
此時已是清晨,微光淺淺地折射在窗戶上,如同斑斕的彩虹蝴蝶。
陳濤松了口氣:“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哭的這么厲害。好家伙,這一整夜,你幾乎就沒停過啊。”
空桑坐了起來,沒有回答陳濤的話,而是看向劉正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