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空桑在此就會驚疑地發現,這個秀婆婆,正是之前在人民路擺地攤、進胡同的那位!
“秀婆婆,您好。我們是來找夏婉的。”
秀婆婆腳步一頓,老態龍鐘地看了何夢一眼:“她早就不在這了。”
對方的冷漠,讓何夢有些尷尬:
“可能我們是唐突了一點。不過,夏婉在上京確實是出了一點事情,我們在找她的下落。”
“我們打聽到,似乎您是最初撫養夏婉的人,所以想和您了解一下。”
秀婆婆慢悠悠地坐了下來,隨手從籃子里拿出了未繡完圖案的衣服開始了針線活:“行吧,你們想知道什么,就問吧。”
“請問,夏婉和您是什么關系呢?”
“她是個孤兒,最初的時候,被人放在籃子里,丟在了我這鋪子門口。我見她可憐,也就收留了。”
“那夏婉本身是少數民族嗎?”
秀婆婆身形一頓,看了一眼何夢,說道:“我也不太清楚她的血緣關系。不過當年這片古城基本沒有漢族人。”
“從她當時身上包裹的布料來看,可能是苗族或者是白族的吧。”
“那夏婉又是如何跟您分別的呢?是被她的親生父母找到了嗎?”
“夏婉,是我趕走的。”
秀婆婆的話,倒是讓三人始料未及。
“請問.....這是為什么?”
“最初,這丫頭有些悶,不和外面人說話。但她又很調皮,喜歡拿我做的衣裳玩。”
“起初,我也不在意什么。畢竟,小孩子胡鬧一點也正常。但是,她的好奇心太重了。”
何夢秀眉微皺:“不知道您說的好奇心太重是?”
秀婆婆面無表情地看著三人,手中的針線活停了下來:“她,私自翻閱了我祖上留下來的降頭術。”
三人對視一眼,眼中皆是翻起滔天巨浪。
“我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可能會覺的這是封建迷信。但是,我們老一輩也有老一輩的規矩。”
"這種傳承類的東西,沒有長輩許可就私自翻閱,這是大忌諱!”
何夢頓時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敢問秀婆婆,您會降頭術嗎?”
秀婆婆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學那東西干什么。我年輕的時候,九州國已經成立了。我們都在給自己謀生路,哪有閑情逸致去做那些填不了肚子的事情。”
“那夏婉,學會了降頭術了嗎?”
秀婆婆搖搖頭:“我不知道。我看她的好奇心越來越重,偷看的頻率越來越高,再加上她年歲大了,開始不滿足在這里生活。”
“終于,我和她吵了一架。然后她就走了,連夜走的,再也沒有回來過。”
“不過,半個月之后,我在一次買菜回來時,發現放在房間的《降頭術》不翼而飛了,也許,被她偷走了吧。”
“既然如此,秀婆婆,您能幫我們看一下幾個東西吧。這是我們在夏婉的家中尋到的。”
說著,何夢先是拿出了那盒人血胭脂。
秀婆婆接過,手指沾了一點搓了搓,呼吸明顯的停頓了一下:“......這是夏婉的?”
“不能確定。但,她的丈夫死了,繼子也死了。我們在搜查她的化妝間時,找到了這個。”
“這胭脂,是人血做的。”秀婆婆合上蓋子,輕輕嘆了口氣,冷漠的表情第一次有了點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