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桑看著棋局,瞳孔微縮——將軍抽車!
這是下棋當中,經常會出現的一種情況。
要么敗局,要么丟棄一子。
但懂象棋的都知道,車在棋盤之上的作用是何等厲害!一般丟了一個,整個戰局就會出現不利的局面。
空桑雖不甘心,卻只能先保衛自己,護住棋局。
在看到青湘吟身后刺出的一根長矛將自己的車刺穿之后,空桑雙拳攥緊。
“你的棋風,還是一如既往,過于保守,雅致無鋒。”
似是譏諷,似是悲嘆。
空桑不明所以,因青湘吟的話語之中,似乎很久之前就認識了自己一般。
又聞嘆息一聲,周遭荒蕪之景驟然消失。空桑眼前豁然清明!
低頭一看,卻見棋盤之上已經層層死局,動彈不得!
空桑拿著棋子,手微微顫了顫,最后無奈地搖了搖頭:“我輸了。”
一旁圍觀的眾人,也沒有太在意這局棋。
畢竟空桑也就是比新手厲害一些而已,所以很快就失去了評論的念頭,一個個都散開了。
青湘吟喝完壇子里最后一口桂花酒,擦了擦嘴巴:“不錯,你的棋藝雖然不如職業選手,但是在業余當中也算很穩健的了。”
“我有一個疑惑。”
“哦?你說。”
“我的布局層層遞進,可以說沒有破綻。為何你敢如此大殺四方?”
青湘吟笑著起了身:“有的時候,過于穩妥的布局本身便是破綻。”
青湘吟看著一臉困惑的三人,又道:“不過,你的棋,讓我想到了一個不久之前在我這里下棋的男人。”
一句話,頓時引起了三個人的注意。
“他說他擅長圍棋,我便和他比了圍棋。他的棋有些跳脫,有些小陷阱,比你的棋路靈活一點。但總體來說,還是屬于穩中求勝的類型。”
“不過他看樣子身體不算好,和我下棋的時候,時不時的頭疼,可能這也影響了他的布局吧。”
空桑心頭一跳:“可知他叫什么名字?”
“當然,他叫陳濤。據說還是龍城茅山的弟子?”
空桑、劉正業、何夢皆是心中一喜。
“老板。那,陳濤來你這里多少次?”
“兩次。第一次只是好奇來看了看,第二天,我就和他下了一盤,然后他就沒有來過了。”
“那......可知道他離開棋社之后,去了哪里?”
“哦?”青湘吟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看樣子,這個叫做陳濤的,似乎有些故事啊。”
“他離開棋社之后似乎嘟囔著要買點花。不過他來之前,手中拿著一盒茶葉。”
“那茶葉我倒是認得,就是對門家那奚琴茶館的招牌。”
“而且看他的模樣,似乎不是第一次去買了。”
“哦?何以見得?”空桑不禁問道。
青湘吟又拆了根棒棒糖放到嘴里:“因為他們家的茶呢,第一次買最多只能買一盒。”
“只有第二次復購的時候,才可以不限量的購買。”
“這是他們家的規矩。陳濤第二天來我這里下棋的時候,手中拿著三盒。”
“老板,那麻煩問一下,那奚琴茶館的白琴蘇先生是什么時候來到龍城的?”
“嗯......五六年前?差不過是那個時候。其實奚琴茶館最初就是個破敗的茶館,也是她來了之后,生意才好了起來。”
青湘吟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就和我這棋社一樣。”
“另外,如果你們要查那個叫陳濤的,建議你們去花店看看。印象中,我有幾次打游戲還看到過他,每一次他手里都拿著花卉呢。”
空桑眉頭微皺,每一次都拿著花卉。可陳濤父母家卻只有一株文殊蘭,那其它的花去了哪里?
壓下心中疑惑,空桑道了謝,一行三人便離開了。
回到柜臺后,把玩著手機的青湘吟看著漸行漸遠的三人,眼中的笑意點點消散:“空桑......呵,你倒是換了個......很美的名字啊......”
喃喃自語的同時,青湘吟在本子上寫了兩個字——文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