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掃地僧的桑,花了接近半個月的時間才來到了自己的目的地,那就是蟒河!
此時的桑,已經看不出一點和尚的樣貌了。
他隨意地散著自己的頭發,臉色時而俊朗,時而陰沉,路過之人見狀,皆有些不寒而栗。
“這里,就是蟒河了嗎?”
桑沒有立刻去找白琴蘇的麻煩,哪怕他已經隱隱感覺到蟒河之中似有妖氛動蕩。
他來到村子內,攔住一個正要出去的村民:“您好,請問您們村子里有一個叫做奚宣的人嗎?”
那村民一愣:“有,你是?”
“嗯,我是他的朋友。可否告知奚宣的住處?”
“哦。你往前走,在第一個岔路右拐,第三間屋子就是他的了。”
桑微微點頭:“好。多謝。”
直到桑離去之后,那村民忍不住嘟囔起來:“好奇怪的人,看著像笑,又似乎沒在笑,陰森森的。奚宣怎么會認識這種怪人?”
此時此刻,屋子前,奚宣剛剛將院前的小菜田翻弄完畢。
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站起身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腰部。
眼神一掃,頓時看到了停在門口的桑。
不過,桑的變化太大,奚宣縱然和其分別不過半月,竟一時也沒認的出他。
“你好,你是?”
“好久不見啊,奚宣。”
熟悉的稱呼,熟悉的語調,奚宣臉色一變:“法海,是你!”
“我不叫法海了。”桑推開院門,隨意地坐在了一塊石頭上:“我用回了以前的本名,桑。桑葉的桑。”
奚宣有些緊張:“不管法海還是桑了,你來做什么!”
桑輕嘆一聲:“奚宣,短短半個月,你已經對我如此生分了嗎?”
“你應該知道原因的。還是,這半個月的生活,你沒有哪怕一次詢問過我和白琴蘇之間的恩怨?”
奚宣呼吸一頓:“我......”
“白琴蘇應該在鎮守水脈吧,青湘吟也是。你要在這里一個人守多久?半年?一年?你的父親還在長安,你也不管不顧了嗎?”
桑看著奚宣,一雙眼如同死水。
奚宣下意識地撇開眼神:
“桑,對不起,但是你還是走吧!你贏不了琴蘇,我也不希望你們兩個有所爭斗。”
話音剛落,桑卻是一聲輕笑,笑聲復雜,似譏諷、似無奈、似了然。
“琴蘇.....半個月的時間,你們已經如此親密了,從白姑娘的稱呼改成琴蘇了?”
桑嘆了口氣:“奚宣啊,你跟我出來也一年的時間了,沒想到你還是那么天真。”
“世間若真有完滿兩全之事,我也不會變成如此模樣。也罷,既然你到底狠不下心來,那就讓我給你做這個決定吧。”
“桑,你想做什么!”
奚宣下意識往后退,桑卻是快了一步。
一指點在奚宣的眉心上。
“呃!”
奚宣感到一陣眩暈,踉蹌了幾步,便昏倒在屋子門口。
“人妖殊途啊,奚宣。白琴蘇......你還是忘記她吧。記得一個殺人如麻的妖物,對你來說又有什么好處?”
意味深長地嘆了口氣,桑將奚宣背了起來,準備帶離村子。
臨到村口,一只小蛇突然躥了出來,大口一張,毒牙便狠狠咬向桑的腳腕。
桑冷哼一聲,順勢一踢,那小蛇便凄慘一叫,化作泡影消失。
“法術變出的小蛇?呵,白琴蘇,原來你對奚宣的信任也不過如此啊......若真愛他,你怎會如此地方奚宣離開村落!”
桑踏出村子不遠,那環繞村子的北蟒河,水面便開始翻涌起來。
“咕嘟咕嘟......”
無數的水泡在水面浮現,旋即水花炸裂下,白琴蘇冷若寒霜地站在了河面之上。
“何方宵小,快放下你背上之人。否則,要你的命!”
桑笑了笑,將奚宣放在地上,朝著河岸緩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