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桑搖搖頭:“我認為是一部分。”
“一部分?”眾人有些困惑。
“如果,長生酒本身只是狄瑢一人所為,那么夏杰在購買了長生酒以后,又為何會成為姒靜的鬼仆?”
“所以,我的想法是,剛才那個法壇,是狄瑢的長生酒釀制之法。”
“但......姒靜應該也研制出了長生酒的方法。”
“而市面上我們所見到的長生酒,很有可能不是來自于狄瑢,而是來自于姒靜。”
王磊不禁問道:“何以見得?”
“我在法壇之中和尸變狄瑢打交道的時候,發現她對長生酒有著近乎不尋常的偏執。”
“這種偏執,也反映出狄瑢對長生酒的看法。”
“她想要完成長生酒,她想要長生。但是,她并不想和別人分享。”
“所以,哪怕是能夠以此盈利,狄瑢也不會將長生酒賣出去。”
“但是姒靜就不同了。按照狄瑢的說法,在原本的爭斗之中,姒靜是在下風的。”
“而之所以會逐漸演化到能和她分庭抗禮,甚至侵入她的領域之中,恐怕也和她的行為有關。”
“如果她通過售賣長生酒,喝到酒的人死后成為鬼仆。那么,這些鬼仆的怨氣自然會反哺到她的身體當中。”
“最后,她的實力就會越來越強。”
“而她自己無法進入狄瑢的法壇,想來是心有忌憚,又或者有著其他什么顧忌。”
“但不論如何,本身已有理智的她,應該也能猜出來自己的丈夫恐怕是無辜的。”
“所以,她給我‘護身符’,是希望我破壞狄瑢的心血,同時將她的愛人尸骨帶回來。”
“我說的對嗎?姒靜?”
空桑看向眾人身后出現的子母煞。
就連青湘吟在察覺對方身上驚人的煞氣之后,都露出了一絲謹慎小心之態。
姒靜卻沒有理會他們,徑直走到了空桑的身邊。
手一揚,空桑那副活死人的狀態就逐漸的消失了。
其身上的那種酒香,也逐漸消散。
她小心地捧著狄弛的骸骨,眼中滿是對當年生活的懷念。
“這是狄弛當年本來要給你的信,估計是沒有來得及送出去,就被狄瑢害死了。”
說著,空桑將信紙放到了姒靜的手中。
姒靜笑了笑,身上的戾氣,似乎也弱了一些。
“你完成了我的托付,多謝。”
空桑苦笑著搖搖頭:“我還有幾個問題想問。”
“嗯,你說。”
“狄瑢和狄弛怎么說也是兄妹。難道就為了長生酒的研發,狄瑢就要害死狄弛?”
“還有,狄弛難道不知道這個儀式會要了他的命嗎?”
姒靜幽幽說道:“陰法壇,并不是狄瑢自己查閱到的。而是有人告訴他的。甚至,陰法壇的布置,也非狄瑢親自所為。”
“至于這個人是誰,這么多年了,我也一直在查。”
“你說狄瑢不會因為長生酒害死狄弛?”
“你錯了,長生酒攝人心魄的魔力,哪怕你是得道高人,當世大妖,也會理智全無、倫理盡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