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宋南時他們被客客氣氣地送出了云家正門。
那群人迫切的態度就像是送瘟神一樣。
眾人站在門外吹著冷風,一時間居然不知道他們的迫不及待是因為方才宴席上出的意外,還是因為
宋南時。
眾人的視線不自覺的一下一下往她身上瞟,一下一下瞟。
宋南時被他們看得莫名有種調戲了良家婦男之后東窗事發的做賊心虛感,不由得就去看另一個當事人。
正對上云止風看過來的視線。
云止風面色還算冷靜,一如宋南時初見時的酷哥樣,可是對上她的眼睛后,那視線居然有一瞬間的灼熱。
宋南時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后知后覺的開始不自在。
但只一瞬,她又告訴自己,這是演戲而已。
她又理直氣壯地看了過去。
云止風依舊是八風不動的酷哥樣,連那一瞬間灼熱的眼神都消失了,宋南時幾乎以為那是自己的幻覺。
她眨了眨眼睛,視線下意識地下移。
然后就對上了酷哥到現在還沒合攏的衣襟。
宋南時不由得呆了呆。
于是,氣氛一時間就詭異了起來。
江寂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總覺得他們之間的氛圍怪怪的。
他沉思了半晌,某一刻,突然就頓悟了,壓低聲音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眉來眼去吧。”
話還沒說完,諸袖一腳踹在了他的背上,壓低聲音“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這詭異的氣氛之中,云止風仿佛什么都沒察覺到一般,不動聲色道“怎么了”
宋南時不由得道“你衣襟。”
云止風低頭看了一眼,不知道是真沒發覺不妥還是假的,只道“衣襟怎么了”
宋南時終究是看不得他這當街衣衫不整的不守男德樣,直接上前,一邊嘟囔著“你都沒看見嗎”,一邊伸手重新把他的衣襟合上。
衣領在她的手下重新變得平整。
這一瞬間,宋南時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是她拽開的,也是她合上的。
這個念頭一起,她脊背像是一瞬間竄過電流一般,莫名顫栗了起來。
她深吸一口氣,不動聲色的退后兩步,道“好了。”
云止風這才恍然大悟般“謝謝,我都沒發現。”
宋南時不知道他是真的沒發現還是在故意作弄她,她只不動聲色的深呼吸,平復著莫名過快的心跳。
就在這時,云止風突然抬手,伸向了她的肩膀。
宋南時一驚,立刻看了過去。
卻見云止風只輕輕從她肩上拂下幾片灰塵,是在云家客房時那番震蕩之中散落的熏香灰燼。
他輕輕道“臟了,你也沒看到。”
宋南時剛開始平復的心跳再一次劇烈了起來。
她不知道這是每個人都不能避免的“食色性也”,還是傳說中的吊橋效應。
但是她知道,再這么下去,在這般氣氛的渲染下,她是不能理智的思考的,很容易做出一些錯誤的決定,誤解一些錯誤的心境。她正想說些什么,便聽云止風突然道“馬車來了。”
宋南時下意識地轉頭,就見忠叔和葉黎州各自駕著一輛馬車趕了過來,顯然是來接他們。
宋南時莫名松了口氣,立刻道“我們先回去吧。”
葉黎州走到近前,也沖他們揮手“我來接你們了”
空氣仿佛在這一瞬才重新流動了起來。
江寂方才大氣都不敢喘,這時候才松了口氣,不由得在他們之間來回看了一眼。
好怪,再看一眼。
葉秦州派來了兩輛馬車,看起來相當的大手筆。
但兩輛都是只夠三人乘坐的小馬車,租金算起來比只租一輛大馬車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