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鼠狼黃瓜甩著大尾巴開始往外跑,像是真的聽懂了,歡快地小跑。按照林少澤的指揮,一部分警力留在原地,一部分跟著上山
后山
幾個知悉隱匿的老人眼睛圓睜,怎么可能
村民們眼睜睜看著黃鼠狼出現后瞬間扭轉局面,一個個連表面鎮定都要維持不住,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人能和動物溝通
三叔公瞪了眼快要繃不住的小輩,強撐道“我們要相信警察同志,他們一定會還我清白。”
然而,他心里已經絕望。
難道真是天要亡我他并不甘心,唐家村這一輩算是他拉扯長大的,當年村子差點散掉,是他以一己之力救了村子,也領著村子走上拐賣道路,才有了今天的發展。
他早料到會有這一天,可當它真正到來,他不甘心啊。
渾濁的雙眼掃過惶恐的小輩,這些都是孩子,才二十多歲,還有大好青春他幫人把城里不愿意結婚的女人拐過來生娃娃,那是天大的功德,怎么是犯罪
錯的不是他,是這個世道,這個變壞的世道
三叔公大力磕著煙鍋,煙灰簇簇落下,這些女子怎么能不遵守老祖宗定下來的規定,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才是正常的
后山。
一入山林就成了黃鼠狼的主場,它就像是回到家一樣,大搖大擺地走進林子里,有時候速度太快警員跟不上,還會抱著大尾巴扭頭等,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眾人。
“哇,我已經很慢了,你們怎么比我還慢啊”
“這是警察嗎是不是有點兒不中用啊”
聽見這話的令月“”
路上,能跟上它腳程的人,只有包括令月在內的幾名警員,都是警局里的優秀干員。
他們越走越遠,臉上的表情亦逐漸凝重,原本以為荒無人煙的山林,竟然隱隱鑿出一條小路,彎彎曲曲,九曲回腸。
黃鼠狼黃瓜在一處土坡前停下,地面被雜草和枯藤覆蓋,倘若不是黃鼠狼指點,它們可能直接就略了過去。
黃鼠狼黃瓜趴在土坡邊緣聞了聞,忽然大聲叫了起來“就是這里我看見他們人類往下面去,半道有一個挖空的大洞,那些姑娘就藏在大洞里”
令月翻譯之后,所有人面面相覷,那該怎么下去,就算是小土坡,也有傾斜度,一不小心就是骨折的下場。
黃鼠狼黃瓜“就在你們腳下啊”
令月垂下眼簾,目光落在雜草和枯藤上。沒一會兒,她忽然彎腰,扯起底下的枯藤,才發現一部分看似枯藤,實際上是涂上油漆的麻繩
被雜草和真的枯藤掩蓋著,足夠以假亂真。
警員們一個個扯出來,地上的雜草也被翻開,有人一路尋到終點處,是一顆顆腰身粗的大樹,繩子就埋在淺淺的土層下方。
“這群人的花樣真特么多啊”
“別說臟話。”
“準備一下,下去看看。別忘了帶上武器。”林少澤說著,指腹摩挲腰側一瞬,那里,是應該明顯的凸起。因為這次行動特殊,上頭調撥的不止警察,還有武器裝備,以防萬一。
令月第一個跟著下去,比所有人都靈巧,腳尖輕輕一點,眾目睽睽之下,以后踩著繩子滑下,半路跳進洞穴里。
她踩著厚厚一層腐殖土,上面落滿了枯枝敗葉,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黑漆漆的山洞里看不見任何東西,散發出刺鼻的氣味,有種腐朽衰敗的氣息。
令月打開手電筒,抬眸,對上一雙雙絕望痛苦的眼睛,終于看清山洞里的女人模樣,如同一具具尸體東倒西歪,行尸走肉,生不如死,她能想到的只有這些。
“你、你是新來的”女人奄奄一息,靠在同伴肩膀上,無力地問。
她們不知道被關在這里多久了,斷水斷糧,所有人都知道,那些人在等她們屈服,也是惱羞成怒后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