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澤微微一怔,順著她指著的方向看過去,刺眼的光線扎入眼中,讓他不由得瞇了瞇眼。
令月忽然勾起唇角,找到了。
實際上,早在魚魚們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令月已經隱約猜到一點兒,實地考察后,終于得到證實。
她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水面上,一根短短的空心蘆葦扎在冰水縫隙處,不仔細看,還以為是風吹下來的棉絮呢。
她小時候,媽媽帶她去過京市的郊外的小溪采蘆葦葉子,包粽子,令月人小跟不上趟,媽媽折一根蘆葦讓她拿在手里玩兒。
蘆葦桿子可是空心的呢。
對于某位罪犯來說,這應該是最簡易方便的呼吸孔了吧
同一時間,魚魚的聲音也佐證了她的判斷。
“哼,什么叫人類有啥稀罕的,你有本事離我發現的人類遠一點”
“啥叫你發現的,明明是我們大家發現的”
“哈哈哈,這個人類好傻啊,一直在水里,我看見他臉都發白啦”
令月忽然出聲“林隊長,情況有變程副隊給我打電話,發現了一個廢棄的地洞,人可能已經跑了。”
陡然聽到她的話,林少澤一頭霧水,直至對上她狡黠靈動的眼眸,男人忽然明悟,沉默一瞬,他簡短說道“我們現在就回去。”
令月又脆又亮地應了“好。”
明亮的眼眸盯緊沒有動靜的蘆葦蕩,好似偷了腥的小狐貍,噠噠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冰涼刺骨的水下,臉色慘白,全身打顫的男人哆嗦著咬住蘆葦桿,連空氣都是冷的
特么的,他腦子是不是抽了,為啥偏偏要跟著來京市,在自己老巢呆著不舒服嗎
該死的條子
如果不是他機警,被發現的第一時間跳進湖里,這會兒怕是早被抓住了,他這會兒,對警察的心態,無疑就像是老鼠見了貓。
再聽令月她們的對話,緊繃的心神瞬間松垮下來,機警的他選擇再等等,這會兒,身上冷得馬上就要凍成冰雕了,估計著過了一段時間,男人立刻吐出干巴巴的蘆葦桿。
嘩啦一聲。
吸氧的魚群瞬間四散奔逃。
“啊啊啊救命啊,人類詐尸啦”
“咳咳咳”打著寒顫的男人趴在冰面上,全身涼透了,習慣了水里的溫度,這會兒狼狽不堪活像只落湯雞似得趴在冰面上,風一吹,凍得他上下牙齒咯咯咯打架。
“媽的,該死的條子給老子、啊嚏”
他打了個噴嚏,差點把腦漿都打勻了,扒著冰層往上爬,抹了把臉上滴答滑落的湖水,顫巍巍的動作,比七八十歲的老太太還僵硬。
趕緊逃
不逃他就是傻子
忽然,他聽見頭頂傳來呼哧呼哧的喘息聲,賊大賊響亮,那一刻,脖子仿佛凍僵了,扭動著似乎還能聽見咔吧咔吧的響聲。
一分鐘還是一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