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令月低低叫了一聲,沉迷“打地鼠”游戲的大黑尾巴一滯,一屁股蹲在冰面上,乖巧地支棱起耳朵。
“汪嗚”狗狗有一對漂亮的棕色大眼,此刻正亮晶晶地看著她。
令月心頭一軟,無奈地抿了抿唇,旁邊的罪犯見狀猛吸一大口氣,眼淚刷地一下流了下來“感謝警官救”
話還沒說完,令月已經半蹲下身,掏出紙巾,朝大黑伸出手,大黑乖乖抬起狗爪,沾了水的爪爪被主人一把握住,柔軟的紙巾細致地擦掉爪墊上的水漬,令月“以后不能再這么做啦,玩兒水多涼啊看看你的爪爪,全是水和泥”
大黑“嚶嚶嚶”
它垂下頭,眼睛鼻子濕漉漉地蹭著令月,耳朵都趴成了飛機耳“知道啦月月,我以后不會這么做啦”
狗子發出嚶嚶嚶的聲音,撒嬌聲像是燒開的水壺。
一眾警員看得瞠目結舌。
刺骨湖水里的罪犯臉上掛著兩排冰溜子,心酸不已地看著令月妥帖地照顧一條狗,心都涼了半截。
合著,他還不如一條狗啊
令月知道他的心聲,一定會狠狠點頭,那是當然
一個是勇猛的警犬,時時刻刻沖鋒第一線,一個是可惡的罪犯,販毒交易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二者根本沒有可比性
最后,還是其他警察怕他泡壞了,趕緊把人撈起來,回去的時候,他單獨一輛車,換上干爽的衣服,也一個勁兒地在車里打噴嚏,看樣子,感冒是跑不掉了。
程子明倒是熱心,放了好些取暖的熱水袋。
其他人看著罪犯,不由唾罵一聲,活該
不少人暗暗出聲,旁邊的程子明聽見,欸了一聲“你們就不能想點兒好事兒”
其他人“副隊,這還不叫好事兒啊,就這小子,心眼都快多成馬蜂窩了,就給讓冰上泡泡他那壞腦子”
程子明“你們啊,就沒想過嗎,他萬一生病了,咱們的審問不是又要延后萬一被販毒團伙其他人發覺,我們這趟任務,就算完成了損失也大”
這時候,大家終于明白他之前為啥那么噓寒問暖了,紛紛豎起大拇指“厲害啊”
程子明驕傲地揚起腦袋,余光瞥到老大挺拔如松的坐姿,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咳咳咳,這不是我說的,是隊長,隊長之前講過,讓你們不注意”
車里熙熙攘攘的聲音,惹得大黑不停扭頭,忍不住舔了舔令月的指尖,向她匯報情況“主人,他們討論今天抓住的罪犯該怎么處置呢。”
“主人,你好厲害啊”
令月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就算我不來,你們也會發現的。”
罪犯狡猾,可是警犬的嗅覺,同樣不容小覷,它們沒發現,只是沒有被人帶到湖面上,像大黑,沒有她一樣會發現,時間可能會長一點兒。
大黑聽見她的話,悄悄挺直了胸膛。
車子駛入主干道,沒多久,便駛進京市刑偵大隊院子里,這次大獲全勝,所以警員臉上都洋溢著歡快的笑容。
至于罪犯,則被直接押進審問室,后面的事情令月就沒怎么關注了,術業有專攻,她相信這些熟練的警察。
至于她自己
令月抬眸遠眺,大院兒里的訓練場上,大黑和它的朋友們撒野狂奔,看樣子,很開心。
令月向林少澤說明自己的來意。
“快過年了,我想接大黑回家。”說著她頓了頓,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大黑這樣的警犬,有沒有假期啊”
就在她以為自己得不到回答的時候,男人低啞的聲音響起“有。”
大黑雖然有編制,但它名義上的主人其實不是警隊,而是令月,別忘了,剛開始,她們便說了,大黑是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