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太滑了,根不住腳”
“沒有空氣了,好悶,老子就算死,也要拉著你,咬死你”
令月再看那些乘客,不禁心生疑惑,明明沒有人說話,她聽的那些細弱又吵鬧的聲音,又是哪里發出來的
亂哄哄的,堪比三百只鴨子。
她直覺有什么不對,沒離開,反而靠近正在檢查的安檢員,一雙眼睛盯緊接受檢查的乘客,終于鎖定目標
一個大眾臉男人忽然神色扭曲,臉部肌肉抽搐抖動,仿佛面皮底下,蟄伏著什么東西。
接受檢查時,他“呃呃啊啊”地叫出聲,惡心的涎水從嘴角滑落。
正如那位知名作家所寫有些人的臉,丑的得像一樁冤案。
他身后的同伴慌忙出聲,歉然地解釋道“抱歉抱歉,我兄弟他有病,控制不住自己。”
連安檢員都忍不住加快流程,強忍嘔意快速掃過。
眼看一切順利結束,方才解釋的男人悄悄翹起唇角,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如流星交匯,不過短短一剎。
他過扭頭,臉色略微扭曲,操,實在是太丑了。
就連身后的乘客,也在相互交頭接耳,窸窸窣窣地討論,丑和惡心等詞語,不停鉆進耳朵里。
完成檢查的男人甚至來不及擦口水,拎著行李往前走,頗有幾分迫不及待。
忽然,他被一道聲音叫住,面上的肌肉隱隱抽搐。
令月“等等。”
她將目光投向一側的禮頌,后者頓時繃緊神經,接到暗示后,快步朝她走來“大咳咳,令小姐,怎么了”
令月“我建議你再仔細檢查他一遍。”
他相信令月不是無的放矢,頓時精神一振,警惕地問“難道說,他有什么問題”
令月點點頭,目光落在那人臉上,準確來說,是他嘴巴上。
完美或是丑陋的皮相,在她這樣的修道之人眼里,也不過一張皮囊而已。
此時,同行的男人終于檢查完畢,聞言心頭一跳,立刻挺身而出,他護在兄弟身前,義憤填膺地大聲質問“你們什么意思是不是欺負我兄弟是個啞巴不能說話”
“呃呃啊啊”不能說話的男人邊流口水邊喊叫,卻只能發出短促的音節。
嘲諷的眾人瞬時一愣,原來他是個啞巴,一個殘疾人。
愧疚、心虛和后悔等復雜情緒,齊齊涌上心頭,目光也不自覺地關注這邊。
“人家是個啞巴,一個殘疾人,就別為難他了吧”
“剛才已經檢查過了,你們再檢查一遍,不是耽誤人家嗎”
有些人,則是默默關注,沒有出聲,卻掏出懷里的手機,對著他們拍起視頻來。
一時之間,禮頌禁不住動搖起來。
令月緊緊盯著啊啊呃呃的男人,聲音傳到她的耳朵里,卻是多重奏混合在一起。
她沒有絲毫遲疑,篤定道“我有沒有說錯,檢查一遍就知道了。”
“你紅口白牙就要檢查,我們還有事情要忙,你有什么證據能證明嗎”男人厲聲質問。
令月緩緩勾唇,眼底掠過一道暗芒,稍縱即逝。
她說道“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