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俞晚張了張嘴,對上他真摯的眼神,到底還是有些感動。
她垂下眼眸,聲音悶悶的:“反正是花你的錢,你自己不心疼就好。”
“我不心疼。”
游略笑起來:“更何況這也沒多少錢,我以后能賺更多。”
俞晚就翻白眼:“這話你已經說了幾年了。”
“但我這次是認真的。”
“你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俞晚不想再跟他掰扯這些,起身開始檢查新房子:“怎么這樣快就決定了,其實那邊的租期還有一個來月呢,現在就搬出來也太虧了。”
“也沒多少錢。”
“很多錢!反正我懶得跟你說,等你開始拿工資你就知道賺錢有多難了。”
俞晚走來走去,一會兒挪挪茶幾一會兒摸摸墻皮,這個房子被原主人維護得很好,一些犄角旮旯都干干凈凈的,沒有看不下去的陳年老垢。
她滿意地點點頭:“算了,既然錢都付了,那也只能這樣了。這兩天先收拾一下,等全部都弄好之后,再請曉燕他們過來吃頓飯,就當是喜酒和喬遷宴一起。”
“喜酒?”
“嗯,我查過日歷了,后天日子就不錯,我們先去把證領了,再跟朋友們宣布一下這個消息。”
她嘆口氣:“我本來想通知一聲就好,但畢竟馬上畢業了,大家各奔東西以后說不準什么時候才能見一次,還是得請他們好好吃頓飯。”
“這是應該的。”游略有些為難地撓了撓頭:“但是后天,會不會太快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我已經懷孕了,不盡快領證的話,你想讓我當個未婚先孕的單親媽媽?”
“……”
游略覺得俞晚最近脾氣變得有些壞。
他并不是說不能發脾氣,只是以前俞晚是出了名的雙商高,不管遭遇什么離譜的狀況,都能面不改色談笑風生,情緒控制能力堪稱可怕。
游略一度覺得,那些和俞晚處不好的人,估計都是俞晚故意處不好的。
當然這些話,他現在一句也不敢說。
女生尚還站在客廳中央,行李都沒收拾,抱著臂,垂眸俯視著小馬扎上的游略,一副“你這種狼心狗肺的陳世美不如快點去死”的冷漠臉。
游略思考了兩秒,斟酌措辭:“我不是說領證,證當然是越早領越好,只是后天就辦喜酒的話,很多東西都來不及準備,你覺得會不會有點倉促?”
“不需要準備什么。”俞晚條理清晰:“燒一桌好菜,多買些喜糖就夠了,左右我們是請親近的朋友們吃飯,也來不了多少人。臨近畢業,大家都忙,我想他們能理解。”
“可畢竟是結婚……”
“游略。”
對方直接打斷他:“我知道是結婚,我也很想好好結個婚,可是我們現在不僅僅只有兩個人,日子不會那么瀟灑了。”
“我懷孕了,未來用錢的地方會變得很多,必須考慮到很多狀況。我知道你身上還有點錢,但說實話,以前你有更多的錢,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花掉的。”
“總之游略,你真的要明白一件事情,你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吃穿不愁的少爺了。”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再次用那憂愁的、熟悉的眼神望著他。
而后非常認真地說:
“我們現在是窮人。是社會底層的窮人了,你明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