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磨磨唧唧!”
“先走了。服務器那邊就交給你談了,記得早點搬電腦。”
“你這么早就走?”陳璞來不及惆悵,沖著他的背影悲憤大喊:“說好一起加班,才四點你就要走了?游略,游略!你有沒有良心——”
青年沒回頭,往后瀟灑地擺了擺手:“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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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略著急下班,是因為他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人生不能全投入到事業中,工作應該是實現優渥生活的一種途徑,而不是最終結果。
所以,他去銀行取完錢后,就叫了輛人力車,跑到南街最大的金店。
俞晚已經懷孕五個月了。
在這五個月中,她賣掉了當初作為聘禮的手表,支援游略做創業的啟動資金。
而因為工作忙,游略卻沒有在這個孩子身上投入到作為父親應該要投入的精力。
胎兒懷相好,俞晚工作又輕松,很多事情她都說自己可以應付,表現得就好像和懷孕前沒什么區別。
但游略自己心里清楚,任何一個孕婦,寶寶在肚子里再安分,她都不可能和往常一樣康健自如。
俞晚只是不說而已。
從客觀事實上講:這五個月,游略不僅沒給家里帶來多少進賬,還“吞沒”了那塊最值錢的表,同時更沒有盡到陪伴的責任,大部分時間讓妻子獨自承擔懷孕的艱辛和迷茫。
唯一改變的就是,他給予了一些正面情緒價值。
因為游略比從前上進耐心許多,所以在俞晚看來,他已經達標了,這種滿意和愉悅,勉強對孕婦的懷相穩定起到了部分作用。
然而今天不一樣。
今天是月底,公司入賬了一筆大額廣告費,加上之前零零碎碎的一些收入,兩位大老板自己充當財務進行結算,結果發現減去之前投入的成本和日常運行開支外,他們竟然還有一筆數字可觀的盈余。
陳璞和游略是匆匆忙忙成立的白龍行者,原始協議的所有條款都立得很粗暴,股權分成一律五比五,完全公平的對半分。
游略揣著這筆錢,興致勃勃地打算去給俞晚買個婚戒。
——當初結婚時,什么都沒有,婚紗也沒有,婚禮也沒有,鉆戒更是沒有,不僅是周圍朋友,連游略自己都覺得寒酸得過分。
聽說俞早結婚時,除了彩禮外,夫家那邊還給買了空調和彩電,還有一臺高高大大的電冰箱。這件事情在雩縣家屬樓傳了半個多月,到俞早懷孕的消息出來,又被左鄰右舍們提起來回憶。
游略自己心里清楚,兩姐妹都嫁人懷孕,境況卻天差地別,那些人對于俞晚肯定沒什么好話。但俞晚從來沒拿這些輿論八卦給過他壓力。
她是個很聰明的女性,知道婚姻已成定局,日后的生活是她和游略過,心里再不甘再意難平,都會忍著不去跟丈夫掰扯,不然只會給夫妻關系帶來負面效果。
只是她可以不要,游略卻不能不給。
哪怕是晚一些給。
“先生您好,請問是想買什么呢?”
一進金店,就立馬有店員迎了過來。
雖然游略“其貌不揚”,但從他走進來后挺拔的儀態和大方的氣質看,就能斷定絕對是有底氣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