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晚和游略第二天就帶著孩子回到鄯田。
請來的阿姨臨時上崗,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凈凈,還給俞晚單獨做了月子餐。
俞晚站在窗前,夜幕群星璀璨,洗凈的被單在風中散發著皂香,一切都是那么令人愉悅。
她閉上眼睛,輕聲感嘆道:“唔,回家的感覺。”
認真說起來,雩縣才是她從小生長大的地方,她理應對離開這件事感到不舍和留戀。
然而沒有。
因為只有這里,才真正讓她感受到了家的輕松和溫暖。
阿姨還在廚房忙碌,身后游略正在逗女兒,他的笑聲低低的,壓在喉嚨里,似乎是怕嚇到小苗苗。嬰兒吐泡泡的聲音和湯鍋的咕嚕聲交雜在一起,并不顯得嘈雜,反而格外動聽。
于是在這一刻,俞晚只覺得自己的心也變得無限柔軟。
“你小心點,別到時候又把她弄哭了。”
“放心,她跟我現在熟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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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苗四個月大時,俞晚正式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
雖然產后免不了有些心理和生理上的負面反饋,但因為經濟的寬裕、婚姻的和諧,她并沒有經歷外人想象中那種爹不痛娘不愛的悲慘月子生活。
只是話又說回來,生活不可能處處完美,心懷惡意和愛別苗頭的攪事者在哪都存在。
因為看不慣你,所以見不得你半分好,你的幸福生活,在她眼里反而是戳心窩的阻礙,必須破壞才高興。
譬如——
回到辦公室的第一天,俞晚給同事們帶了好吃的芝士蛋糕,感謝他們在她生產坐月子的時候幫忙分擔了工作。
蛋糕包裝盒是專門訂做的,能折起兩只可愛小兔耳,寓意著她女兒是兔年寶寶。
盒子底部印了“初元”的標志——鄯田最貴的甜點屋,這么一小塊芝士蛋糕就要六十多,俞晚訂了20個,趁著午休時間分給大家。
辦公室里有孩子的女同志占多數,都經歷過生產坐月子的煎熬,得知俞晚是意外早產后,非常驚訝于俞晚的恢復能力。
“看來你家里人很盡心,月子里伺候得是真好哦。”
年紀最大的主任嘖嘖稱奇:“你這生完跟沒生一樣,都瞧不出來是當媽媽的人。”
俞晚把蛋糕遞給她,彎著唇:“沒有啦,我生完第三天就回鄯田了,家里人都在老家沒過來。是游略托人找了個很靠譜的阿姨,經驗蠻豐富的,很會照顧月子。”
玉雯點頭:“是的是的,我嫂子當年難產差點沒了,也是請了月子阿姨。不得不說,專業的人就是靠譜許多。”
“月子阿姨不便宜吧,聽說工資都夠請兩個保姆了,普通人哪里有這個條件,也就是俞晚好福氣。”
玉雯是去俞晚家吃過喬遷宴的人,聞言就道:“俞晚本來就不缺錢,反正游略能賺,請個阿姨又不算什么的。”
她快言快語,說話不過大腦,講的好像俞晚全靠男人養似的,話音落下后才意識到自己這么措辭不太妥當,連忙補救:“而且俞晚這么快就回來上崗了,他們家在鄯田有車有房,生活負擔也輕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