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因為他媽偷了自己母親的人生罷了
劉君都不是姥姥姥爺的親生孩子,憑什么開著姥姥姥爺買的車,住著姥姥姥爺給她買的房,還借著老人家的人脈給自己兒子的前程鋪路
她憑什么
終于,在暗戀的女孩當眾說出“游略,你跟向卿云比什么你們都不在一個層面上”這句話時,游略積攢的負面情緒徹底爆發了。
那一天,他趁著家庭聚會,使計讓向卿云攝入了不少酒精。
向家人回去的路上一定是向卿云開車,而他只要舉報向卿云酒駕
“你真是和你那個爸一樣,品質低劣,心腸歹毒”
向來脾氣溫和的姥爺,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誰能想到,那天晚上,才剛把車開出車庫,向卿云就接到了合伙人的電話,必須要趕去參加一個緊急會議。
于是把車留給了父母,自己則坐地鐵前往公司。
而劉君夫婦半路被交警攔下說有人舉報他們酒駕,盡管測出來不過是捕風捉影一場烏龍,后在回家后卻越想越不對勁。
又是正巧,向卿云公司合伙人對酒精極為敏感,一晚上問了他好幾次是不是喝酒了,在他否認時還拿出專業儀器逼他測。
結果昭然若揭。
再往前推移,想到游略那天晚上可疑的言行和遞過來的那杯“飲料”
劉君本著家和萬事興的念頭,決定要隱瞞這個秘密。
沒想到陰差陽錯之間,還是被兩位老人家知道了。
姥姥氣得老毛病再犯,姥爺怒吼著要把這畜生逐出家門,向卿云連忙上前安撫,讓游略跟家里人認個錯。
而游略跪在地上,梗著脖子,拿怨毒的眼神瞪著他。
雞飛狗跳之中,是謝慈君站了出來,語氣很平靜“爸媽,是我沒有教好他。在他學好之前,我不會再進這個家門,辱沒謝家的門風。”
后來的事情,其實也很符合邏輯。
謝慈君沒有接受父母的“寬恕”,帶著兒子離開了謝家。
她脫離時代太久,謀生方式不多,只在學校附近支了個醬菜攤子。
因為醬菜做得好吃,靠著學生和教職工們的口耳相傳,生意竟然還可以,至少足以支撐日常生活開支。
父母偶爾也會散步來看她,謝慈君沒有避之不見,會跟他們在攤子前聊聊天,送一壇醬菜給他們,相處得自然、平靜、理性。
有一天晚上吧,謝慈君收攤很晚,竟意外撞上了和同學從校外回來的游略。
母子倆四目相對,幾秒鐘后,游略移開了視線。假裝不認識一般,和同學繼續說笑著走進校門。
謝慈君沉默了片刻,繼續手上的動作,推著小推車默默往家的方向走。
后來,謝父謝母去世了。
算是喜喪,走得很安詳,謝慈君主持了父母的葬禮,年年祭奠,但沒有帶過游略去。
再后來,游略也沒了。
因為長期在實驗室熬夜科研,心里提著一口氣想做出番成績,超過向卿云。
后來成果出來,項目宣告成果,他提著的那口氣猛然松下來,竟然就這樣昏死在實驗室。
沒能搶救成功。
謝慈君白發人送黑發人,再次主持了兒子的葬禮。
她活了好多好多年。
就在學校外的那條老巷子里,支著個醬菜攤。
有新生入學,學長學姐路過時就會熱情地介紹“你別看這個攤子不起眼,老奶奶做的醬菜可好吃了配食堂的小米粥一絕,而且老奶奶很愛干凈”
新生好奇地朝那邊望一眼。
就看見古樸干凈的攤子后,有位老人衣著齊整,坐在躺椅上曬太陽。
她就這樣一個人。
一個人靜靜地,沉默地,走完了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