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雖然把尸體給處理干凈了(喂給火車女士吃了),也沒有留下多余的痕跡(曾經作為臥底公安,反偵察意識強大),但血跡卻是無法被輕易打掃干凈。
搜查一課不得不將重點暫時從完全沒有突破點連環失蹤案轉移到這都市傳說般的懸案上。
經過嚴密的調查,確認了那些人的死亡都是確確實實的,他們甚至為了確認那些死去的人的的確確都早已死去,而不是被藏到現在才被殺死,在與其家屬進行了交流后,將死者的尸體、骨灰取出再次進行DNA確認,得出的結果是那些血跡的主人確實都早已死去。
那么那些詭異的血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死人難不成還會死而復生再去死一次不成?否則那些詭異的血跡根本無法得到合理的解釋。
有死者家屬甚至宣稱,自己夢到了死者,死者痛苦地哀嚎著不想回到地獄,卻被看不清面容的處刑人打得血肉模糊亦或是一槍爆頭,硬生生重新拖拽進地獄。
于是名為‘死而復生的死者’的詭異都市傳說開始在網上盛行起來,這也讓忙于臥底工作的降谷零不由得想起了那天看見的背影,他的大腦開始去思考那些離奇的事情,他竟是希望死者死而復生這種事能是真實的。
死者死而復生……
這與黑衣組織的最終目的竟是不謀而合,降谷零脊背發寒,他想起自己死去的幼馴染、死去的同期,如果人能夠死而復生,那么人們還會尊重和珍愛生命嗎?人類的貪欲必定會因此而暴漲,尤其是首先享受到了這種福利的上層。
降谷零不愿意看到那一切發生,他緊緊攥住手里的報紙,眉目陰郁地看著窗外。
“最近日本發生的事也引起了那位大人的注意呢。”坐在降谷零對面的貝爾摩德微笑道,“所以你需要好好調查這個事件,你知道的,這種事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是真的,那位大人也絕對不會放過。”
“我知道了。”降谷零轉過頭看向貝爾摩德,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這種都市傳說也能放在心上,不就是那些條子辦事不力,沒能找出兇手嗎?看來那位大人也是等不及了,不過如果能夠逃過死亡,那么像我們這樣的家伙也不用下地獄了吧。”
貝爾摩德不置可否,她早就看開了,她一手肘支在桌面上,一只手漫不經心搖晃著酒杯,“對我而言,這人世間就是一處地獄,死與不死都沒什么差別。”
在這一處五星級餐廳之中,兩人對彼此露出了一個毫無真心可言的笑容,作為完成交接的象征。
這一頓價格不菲的高級餐點降谷零吃得味如嚼蠟,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在游魂,腳步踩下去都沒有實感,他隱隱有種預感,那就是他還會再看到那個‘諸伏景光’。
到底是有自己的關系網在,降谷零可以通過調取公安的情報來更周密的調查,而且他感覺自己現在的心理狀況的確需要好好調整一下了,他覺得自己當時看見諸伏景光的背影就是因為自己壓力過重。
僅僅就在這個月,降谷零就想了不止一次諸伏景光,他害怕自己忘記諸伏景光,他想至少要讓那個人在自己心里是活著的,同時諸伏景光的死也成為了降谷零勢必要毀滅黑衣組織的決心之一。
但是內心的痛苦和憤懣還是讓降谷零的睡眠狀態極其差勁,一天能睡四個小時就已經了不起了。
對于降谷零這種情況,他每次回來的時候,基本上都逃不過心理輔導和治療。
“你們這種帥哥公安怎么都這么難以真正放下心防?”負責他們的心理醫生忍不住吐槽道,“你們未來另一半可太難了。”
“什么?”降谷零困惑地看著面前的心理醫生。
“產屋敷先生的心理問題很嚴重,心防還重到催眠都沒用。”心理醫生想起產屋敷空月那塊難啃的骨頭,他的心理防線簡直就如磐石般巋然不動,如銅墻鐵壁般堅不可摧,根本找不到突破口,已經逼得好幾個心理醫生自信心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