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專注而虔誠地凝視它們,這些蒼白的石雕星團似乎突然活了過來,文字開始流轉,構成智慧生物眼中的知識、認知、存在……甚至是世界。
那股詭譎而純粹的盛大神性是任何文字工作者、學者、研究者都無法拒絕的存在。
那即是知識、存在、存在的本身,是構建智慧種族眼中宇宙、世界、萬物的載體,是最真實質樸卻又同時是最沉重至美的存在。
這些石雕被恰到好處的擺放在每一處墻角上,由文字構成的星團自地面攀上墻頂,擁擠得讓人頭腦發麻,每一個文字都有著它的名字、它的發音、它的音調,呼喚了它便等于擁有了它,而它們可以構造出你能所想到的一切真理——這是多么令人著迷的事實。
顯然這些石雕的雕刻者每一筆都傾注滿了信仰和虔誠,他們仿佛能夠聽見雕刻者鑄造它們的時候喃喃的低語,但那些低語屬于他們根本不曾接觸、晦澀復雜得仿佛根本不屬于這顆星球的語言,就如同魔咒一般。
倘若再仔細端詳,擁有足夠知識儲量的聰明人便可發現這些石雕的內容完全沒有重復,它們都僅僅只是宏大整體中微不足道的點點內容。
諸伏景光搖了搖頭,咬著牙讓自己移開了視線,他想要告訴降谷零不要去看那些東西,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居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發出一段無意義的混亂音調。
諸伏景光心神無主,恐懼仿佛已經悄然爬上了他的脊背,汲取著他的力量。
日本長野縣的山里居然會有這樣的秘密實驗所,這個信息讓降谷零可不好受,會藏得這么深的實驗所自然不會是簡單的研究需求。
但現在最可怕的是諸伏景光所感受到的一切,降谷零也感同身受,他也去看了那些雕像,仔細觀察周圍環境好確定行動方案是他一直以來的良好習慣,但是這一良好習慣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降谷零顫抖的呼吸短時間內無法平息,他只能沖著諸伏景光打了個手勢,即便分隔多年,幼馴染之間的默契依舊存在,諸伏景光稍微冷靜下來,點點頭,也做了個比劃。
他們聽到了不遠處像是粘稠活物發出的咕咕聲響,在這過分寂靜的實驗所,似乎連上方的動蕩似乎都被特殊的隔板所隔離,這樣一想,那么他們剛才腳下的塌陷地似乎是被破壞后又重新被填了一片土作為掩飾。
的確,會均勻混著干草的整塊泥土可不像是能自然形成的。
他們盡量避開那些放著雕像的墻角,順著聲音謹慎的從走廊探出頭去看,就看見了一個小姑娘站在那,她注視著一間由透明玻璃搭建而成的隔離室。
隔離室內,一團烏黑發亮的無定型體緊貼著它與女孩之間的隔離玻璃,它巨大的表面發散著詭異的綠光,膿包似的猩紅眼睛在其體表涌出而又破裂,簡直就像是噩夢里才會出現的怪物。
而那透明的隔離玻璃已經出現了裂縫,在那裂縫之間,粘稠的烏黑粘液如同蠕蟲與黏漿蠕動地滲透出來,向著女孩探來。
而女孩卻站在那一動不動,面帶微笑地觀察著這一幕,似乎饒有興趣得很,比起隔離室里的怪物,這個女孩更加讓人頭皮發麻。
的確有兩個人被嚇得頭皮發麻,直接圖層模糊。
諸伏景光:!!!
降谷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