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屋敷空月能從林時鹿的表現和態度看出端倪,他看了看自己手握著的閃耀卵石,大致猜出了一些因果,“好,那么是要盡快解決閃耀卵石的事情了,那么明天我來接你去產屋敷老宅。”
“那么合作愉快,公安先生。”林時鹿伸出手。
“合作愉快,偵探小姐。”產屋敷空月也伸出手。
兩個人握了握手,然后默契十足的同時松開手進行了一個上下交錯拍對方的手心的互動,最后手心面對面一拍。
“漂亮”林時鹿嘿嘿一笑。
“還是老樣子呢。”產屋敷空月也情不自禁跟著展顏笑了起來,“不過我老早就能開車上路了。”
“誒”林時鹿睜大了眼,“你這態度變得也太快了居然還會損我現在是幼年體不能開車”
“我只是在試圖從過去的時間里走出來,我可不想被你拋在后面。”產屋敷空月眼里滿是細碎的浮光,“我們剛認識那陣子,天天都是辯論賽不是嗎。”
也是在一次次相互表達自己的想法、一次次互不退讓的思想碰撞下,他們漸漸開始了解對方,然后引為知己并嘗試接受對方的理論和觀念。
“你剛開始老孤傲了,嘴硬得很”
“露露也比現在更犟,話也直白。”
他們是彼此的知己、摯友,無論如何這一點是絕對不會變的。
那個站在陰影里的小男孩終于與長大后的他面對面了,而不是被單方面的背負著。
“太慢了。”男孩面無表情,神情桀驁孤冷,“真是個沒用的大人。”
“對不起,久等了。”公安對自己一直以來都無法面對的過去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男孩頓住,別扭地看向別處,“變得和她一樣了啊算了,反正我很擅長等待和忍耐。”唯獨這一點是從小就有的,只是和露露成為摯友后,他就開始學著不忍著自己了。
那段時間真的是最快樂輕松的時候,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發脾氣就發脾氣,吃醋了就直說,露露總是會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接受全部的他。
他最對不起的人原來一直都是他自己,一直以來都在勉強他自己、逼迫他自己、鞭撻他自己。
產屋敷空月恍惚地心想,他眼前男孩的身影慢慢淡去,男人下意識地伸出手,男孩嘴角揚起,露出25年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
“等到了嗎”
“等到了。”
“太好了。”男孩含淚笑得格外開心,“我就知道只有她可以做到讓我回頭,畢竟我是個無能的家伙。”
“不愧是我,很有自知之明呢。”產屋敷空月自嘲道。
“對了,我贏過她一次沒”
“很遺憾,還是一次都沒有。”
“真沒用,明明都長這么大了。”
“不過今后的事誰說得準呢,。”
“也是”
隨著男孩在完全透明化后散作無數光塵融入他的身軀,產屋敷空月感覺到一直以來空缺的地方被完美的填補上多么不可思議,被拼湊起來的破碎鏡子竟是恢復如初了。
真是一場好夢。
產屋敷空月睜開眼,怔愣地看著上方的天花板許久,然后他拭去眼角的淚水,低低地笑了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