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996插科打諢結束,林諾躺下美美的睡了一覺,幾天又和余疏影去風景秀麗的山河拍了好幾個小視頻,這才進入新的世界。
原身是一個潑辣的女人。
城市底層小市民,家里沒啥錢,父親死的早,但是也給她和媽媽留下了一套自住房,一個十平米不到的小吃店,足夠她們維持生計了。
然而對于孤兒寡母而言,有多少財富就有多少豺狼惦記。
原身的媽媽又是一個十分軟弱的女人,根本立不住。
原身的父親車禍身亡后,父親那邊的親戚攛掇著奶奶爺爺到原身家里又哭又鬧,要分賠償款,要分補償金。
本來按照法律規定的份額,那筆錢該分的已經分了。
但是原身的爺爺奶奶姑姑伯伯不,他們覺得憑什么原身和她媽要霸占大部分的賠償款
那房子和小吃店都是原身父親一個人掙下來的,憑什么全給了原身和她媽兩個外人
必須重新分。
他們要占大頭。
那年,原身五歲,眼睜睜的看著曾經和善的姑姑大伯二伯爺爺奶奶在父親的靈堂前鬧。
他們抓住躺著父親的棺材,揚言不給錢,不允許上靈車。
原身抱著父親的遺照。
媽媽推搡中跌坐在地上,一個勁兒的哭。
現場請來幫忙抬棺的人,殯儀館的人全部站在一旁看熱鬧。
原身怒了。
該分的都分了。
憑什么欺負人
他們怎么能這么欺負人
原身將遺照放下,沖了過去,對著姑姑大伯二伯又踢又咬。
但她只是一個五歲的孩子啊。
小胳膊小腿哪里打得過大人
混亂中,原身不知道被誰打了一巴掌,半邊臉都木了。
原身倒在地上,委屈傷心難過一瞬間全都涌上心頭,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就要落下來,一抬頭瞥見癱坐在地上柔柔弱弱哭著的媽媽,抹了把眼淚,不哭了。
她不能哭。
爸爸沒了,這個家只有她和媽媽了。
她要保護媽媽。
后來,為了保住家里的房子和小吃店,原身媽媽將所有的賠償金和補償款都給了出去。
連政府批下來的喪葬費和退的養老保險都全給了爺爺奶奶姑姑伯伯們。
那天,媽媽將最后一筆款項轉給了爺爺奶奶。
終于,已經在骨灰盒里待了一個月的爸爸能下葬了。
那天,原身在爸爸的墓碑前站了很久。
她發誓,以后絕對不會再讓人欺負她和媽媽。
從此,原身從心里和爸爸那邊的親戚斷了個干凈。
原身的媽媽是個勤勞的人。
雖然軟弱,柔弱,沒有主見,但是是個勤勞的人。
原身的爸爸去世后,原身的媽媽開始經營起了小吃店,她起早貪黑的做燒餅,手抓餅,千層餅。
早餐,午餐,晚餐。
從早上四五點起床一路干到晚上十一點過才肯收攤。
按理說,這樣起早貪黑的干,又沒有租金的煩惱,原身媽媽手藝也還可以,至少能達到行業一般水平,她們母女倆過得應該不錯。
然而并沒有。
哪怕原身每天放學,每個周末,每個夜晚都幫著媽媽做生意,她們的日子仍舊過得很清貧,有些時候甚至沒錢吃飯。
因為原身媽媽是一個心軟又柔弱的人。
她總是可憐別人,將自己店里的東西送給那些看起來可憐無助的人。
又在面對那些在店里找茬的人的時候,立不起來,不敢反抗,不敢要賬,導致店里賒賬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甚至能占到每個月營業額的一半。
然后爺爺奶奶那邊還要找原身媽媽要贍養費。原身媽媽又覺得那畢竟是公公婆婆,是原身的爺爺奶奶,她應該替死去的丈夫承擔起贍養義務,不能背上不孝的罵名。于是每個月又要偷偷給錢給爺爺奶奶。
十歲,原身終于受不了了,和媽媽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她拿著記賬本,逃課,一個接著一個的去要債。
不給錢,她就跟著他們。
跟著那些牛高馬大的男人。
跟著那些流里流氣的小混混。
跟著那些健步如飛的三姑六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