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話是這么說,一個月誒。
三天后皇上就把這茬給忘了,一個月后要是沒人提醒,指望他自己想起來那是不可能的。
太后聽見后,又是一陣唏噓,連病了三日,又是召見杜芷桃入宮,又是好好的哭了一番,“是哀家沒用,沒照顧好你。派出去的宮女也是個不中用的,也不知道勸著你點。”
杜芷桃一張小臉十分蒼白,眼瞅著被折磨得瘦了。
她寬慰太后道“太后,當初將軍府的飯菜三菜一湯,我原是覺得挺好的,錦祥也是好心,她是怕將軍府故意苛待我,我若進府不立威,以后他們會得寸進尺,誰也沒想到皇上會把此事和災民聯系在一起。
“這么說來,還真是她教唆的。”太后嘆了一口氣,“錦祥發配了也好,免得她又教唆你做一些不體面的事情。只是現下,皇上貶了你的郡主位份,哀家這里也不好再派人伺候你了。”
“沒關系的,太后。”
杜芷桃想到費尚徳甜甜的一笑,“我現在很好。”
她相信,只要她再多努力一點,將軍遲早會接受她的。
只要跟著將軍,就是吃糠咽菜,她也愿意。
“你就知道寬慰我,這吃不好,也沒個人伺候,能好到哪里去。”
太后說道“你放心,等一個月后,哀家再去求求皇上,一個月了,皇上也該消氣了,到時候看在哀家的面子上,皇上會撤了御膳的。”
太后說著又咳嗽了兩聲。
貼身大宮女粉荷說道“哎喲,太后,您要寬心,太醫叮囑了,您這是郁結于心,只有多寬心才能好得快。”
“芷桃這個樣子,讓哀家怎么寬心”
粉荷說道“太后,奴婢說一句不地道的,這事兒啊,實在也是怨不得縣主。縣主剛來京城,性子又單純,本就如那白玉一般。錦祥是宮里的人,從小就在宮里伺候,外面的事哪里能知道,又怎么會知道皇上會把郡主膳食和賑災聯系在一起。”
粉荷一邊給太后順氣一邊說道“但將軍府知道啊,那費夫人還因為賑災被皇上嘉獎,封了三品誥命夫人,這政治覺悟可不低。奴婢聽說郡主到將軍府的第一天,還沒進門,那費夫人就推三阻四,這后頭又讓慶余齋送飯,將軍府是沒廚子,還是別家酒樓不能送,她非讓京城第一大酒樓送,這不明擺著敗壞縣主名聲嗎”
粉荷這話給太后和杜芷桃踢了個醒。
是啊。
怎么偏偏是京城第一大酒樓的慶余齋
太后本就心里不痛快,那邊皇威浩蕩,她惹不起,下面錦祥又被發配了,氣也沒處撒,這才一股氣悶氣憋在胸口撒不出去。
這會兒粉荷一提,倒是給她找了一個不錯的出氣地。
太后恨恨的說道“以哀家看,她就是故意的。”
“不不不。”
杜芷桃連忙說道“太后,夫人她,她,她”
杜芷桃她了半天啥也說不出來。
能說啥啊。
她從入將軍府開始,就只在入門當日見了夫人一面,后來夫人就再也沒露過面了。
一開始說是操勞過度,病了。
后來又是癸水之期,身子難捱。
現在聽說前不久又不知碰到了什么東西,過敏導致身上起了很多疙瘩,怕傳染人,所以不易拜見。
所以她對夫人實在是不了解。
杜芷桃只能說道“太后,夫人是病了,許因此沒考慮那么周全。”
“呵。”太后怒道“哀家將你托付給將軍府,你就是她的責任。別說是病了,就是殘了,她也該爬起來,事無巨細的把你照顧好,沒照顧好,讓你受了難就是她的錯。”
太后越想越氣。
她這氣不出,病始終是好不了的。
太后立刻著人去宣林諾。
她倒要看看這個暗中給她使絆子,對著郡主陽奉陰違的人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林諾聽到宣召,著是愣了一下。
這不巧了嗎
她剛才還在思考要怎么把土豆送到皇上面前。
畢竟她頭上雖然頂著三名誥命的名號,但是并沒有自己主動入宮面見皇上的資格。
要想獻寶,那就只能通過男人。
例如原身的爹,或者費尚徳。
原身的爹是別想了。
去了,林父肯定會說,女兒啊,咱別折騰那有的沒的,皇上那性子著實摸不到頭腦,你以為獻寶能獲賞那誰家誰誰誰不就是因為獻寶被抄家滅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