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黃臉婆吃膩了,肯定要換點口味的。
聽到周圍的議論聲,費尚徳臉色鐵青。
他堂堂一個三品大將軍,最在乎的就是臉面了好嗎
不就是點錢嗎
至于當街要嗎
費尚徳翻開賬本,上面赫然寫著待收總賬一百五十三兩八錢二分。
一百五十多兩。
搶劫嗎
什么飯要一百五十多。
他一年俸祿也才一百二。
眼看費尚徳臉色變來變去,有賴賬的趨勢,掌柜的立刻給妻兒老母使眼色,哭聲更大了。
費尚徳咬牙說道“一點錢而已,過幾日給你。”
老母一聽,站了起來,“今日將軍府不給錢,稅負補不起,早晚都是個死,還不如早些了斷,省得在這世道受折磨。”
老母哭著對掌柜的說“兒啊,娘先走一步。”
說著,老母就要去撞墻。
本就是做戲,掌柜的立刻攔住,又是好一番哭鬧。
總之這錢現在不給,這事兒是過不去了。
“夠了”
費尚徳冷喝一聲,“一點錢而已,將軍府難道給不起嗎”
“謝將軍,謝將軍。”
掌柜的立刻跪下拜謝,“將軍大仁大德,小人感激涕零。”
“你且等著。”
費尚徳鉆進馬車內,問杜芷桃,“賬上還有多少銀子”
杜芷桃搖頭,“每月都入不敷出。”
本就丟了大臉,費尚徳心情十分不好,結果杜芷桃又說入不敷出。
那不是打他臉嗎
費尚徳心下厭煩,隨口說道,“以前林諾管賬,將軍府從來沒出過問題,怎么到你手上就入不敷出,讓人要賬要到大街上了”
“我”
杜芷桃委屈的張大了眼睛,“將軍,我才剛開始接手,而且是夫人賑濟災民,把賬上的銀子花光了,你怎么能怪我”
杜芷桃說著也生氣了。
費尚徳將賬本扔給她,問罪道“一百五十多兩銀子,都是你吃的。”
“我當初也沒說要吃慶余齋的飯菜啊,還不是將軍府自己個兒自作主張。”
還連累她被貶。
杜芷桃將賬本扔回去,氣呼呼的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管家送來了地契,費尚徳用地契抵了賬,事情這才了了。
馬車繼續慢悠悠的往前,兩個人卻都沒了去絲綢鋪做衣服的心情。
以前將軍府的事都有原身管著,費尚徳從來不過問。
在費尚徳看來,身為女人打理好后宅的一切,不讓男人操心是女人的本份。
而前世,沒有賑災一說,將軍府在原身的基礎上余錢富裕,后來又有費老夫人持家,太后支持,自然沒什么大問題。
現在一切事情都壓在了兩個人身上。
兩個人就仿佛是從天上啪的一聲掉落到了地上,被迫面對現實的柴米油鹽。
費尚徳又是個十分大男子主義的人,男人出門在外最講究面子,面子被折了,心里自然不高興。
就像當初林諾說起他每月俸祿堪堪十兩,他也十分不痛快一樣。
但是到底杜芷桃和林諾是不一樣的。
冷靜下來,費尚徳也軟了態度,將杜芷桃拉入懷里。
杜芷桃掙扎了兩下,掙扎不過就算了。
費尚徳說道“好了,別生氣了,我不是怪你,我是一時心急口不擇言。”
“你口不擇言就可以說我了。”
杜芷桃將頭別開,不看他,“我為了你豁出了一切,不要名不要份的跟著你,你就是這么對我的”
“好了好了,我向你道歉還不行嗎”
費尚徳哄著杜芷桃,“你不能因為我的一時失誤就不原諒我吧我們家桃桃是這么小氣的丫頭嗎”
“誰是丫頭了。”
“親一親,別耍小性子了。”
費尚徳在杜芷桃額頭上親了親,見她不做聲,又在她的臉頰上親了親,然后是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