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內,顧河集躺在病床上還不安分,拿著手機瘋狂的給杜家的律師打電話。
他要讓林諾這個賤女人為他身上的這些傷付出代價。
律師沉默的聽完了顧河集的所有交代,然后開口道“顧先生,杜夫人說,這件事情不予追究。”
“不予追究”
顧河集大叫,這一叫傷口就疼,他只能暫時壓下胸腔內的憤怒,虛弱的質問道“為什么”
“還能為什么”
杜夫人冷冰冰的聲音在病房內響起。
她直直的看著顧河集,銳利的雙眸不帶一絲情感,“你自己做過什么心里不知道嗎”
“媽。”
顧河集拿著手機,氣血不足似的叫了一聲。
通話那頭,律師十分識時務的在杜夫人聲音響起的那一刻掛斷了電話。
杜夫人在沙發上坐下,冷冷的說道“你還敢找律師你想怎么樣控告你的私生子的親媽嗎”
“媽,我和那個女人早就沒有關系了,至于那個孩子,我也不會認。”
杜夫人看著顧河集的眼神十分冷漠。
她根本不關心顧河集過去發生了些什么,她只要她的女兒好好的。
杜夫人語氣壓迫感十足“從今天開始,你不準再接近林諾和她的兒子,不準打官司,不準靠近她。”
“可是她把我踢到脾臟破裂,就這么放過她,豈不是太便宜她了”
“不然你想怎么樣跟林諾打官司,讓她賠錢,然后讓她去報紙上鬧,還是讓她到我們豐成集團鬧,還是讓她到南萍面前鬧”
“呵”
杜夫人冷笑了一笑,“你要是還想和南萍好好的,就閉上你的嘴。”
病床上,顧河集放在被子下的手偷偷握緊成拳。
就是這個姿態。
完全不把他當一個平等的人的姿態。
高高在上,把他當作一個廢物一個垃圾的態度。
這十三年,他服低做小,可是杜夫人,杜董事長,杜家除了南萍,沒有一個人把他放在眼里,連一個機會都不給他,仿佛他只要犯一個錯,哪怕一個微小的錯誤,他們都會隨時將他趕出杜家。
仇恨的種子早在十三年前就在顧河集的心里生根發芽,此時此刻因為杜夫人的威脅更加變本加厲。
杜夫人輕而易舉就看穿了顧河集的本性,但是杜夫人不在乎。
她和杜董事長都不在乎。
他們還很健康,能活很久。
只要他們活著,顧河集這種卑鄙小人就別想翻出任何浪花。
而他們死后,顧家的一切都是他們的孫子杜俊休的,跟顧河集沒有任何關系。
“聽明白了嗎”
顧夫人冷冷的開口,聲音中是絲毫不容置疑的威嚴。
顧河集藏在被子里的拳頭緊了又緊,也只能說道“媽,我知道了。”
顧夫人冷淡的掃了顧河集一眼,起身走了。
病房門關上,直到許久后,顧河集確認杜夫人走了,一把掀開被子,抓起床頭柜上的花瓶重重的砸在了墻上。
四分五裂的玻璃碎片四散開來,一如他破碎的大男人自尊。
許久后,病房內一片狼藉。
護士進來戰戰兢兢的收拾地上的殘渣碎片。
杜南萍在家休息了一陣子,病好了,帶著杜俊休過來看望顧河集。
杜俊休穿著一身潮牌,坐在沙發上玩著手機。
杜南萍則溫柔的坐在床邊給顧河集削蘋果,宛如一個標準的賢妻良母。
杜南萍說道“河集,媽已經告訴我林老師是你的前女友了,我想好了,我們現在的生活很好,既然林老師放不下過去的感情,你也不愿意和她有過多的牽扯,那我也不勉強了。”
“嗯。”
顧河集淡淡的應了一聲說道“你不知道林諾那個人,偏激,固執,性格極端,報復心重,以前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控制欲就很強盛,經常讓我呼吸不過來,是個十分可怕的人。我一開始沒告訴你,是因為不想你誤會我,不過現在好了。”
顧河集笑著拉住杜南萍的手,“我老婆這么溫柔體貼識大體,我就放心了。”
“好了啦。”
杜南萍笑了笑,將蘋果遞給顧河集,然后打開保溫飯盒,“我在家里做了你最愛吃的蝦仁蟹籽餛燉,我給你盛出來。”
顧河集臉上的笑容一僵,他海鮮過敏。
杜南萍轉身去將蝦仁蟹籽餛燉盛了出來,用勺子舀起一個圓圓胖胖的餡料超級足的餛燉,吹涼了,送到顧河集蒼白的唇邊。
顧河集微笑,張口咬了下去,細爵慢咽。
杜南萍溫柔美好的沖他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