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哪里的槍子射進了他的腹部。
他紀行昭聲望還算有一些,警察署那些人也怕真的鬧出事,擔不起責任,送他去了醫院,他要求釋放學生,不答應就不開刀,不治療。
警察署的人又打電話去警察廳。
最后終于答應釋放學生。
然后他開了刀,取了子彈,包扎了就出去盯著警察署的人釋放學生。
他的傷其實他覺得還好,子彈已經取出來了,只需要定時換藥就行,所以為了避免家里人擔心,他就什么都沒說。
紀行知眼眶一紅,“那你還去給那個姓潘的念書,以后讓她自己看唄。”
“行知,不要用姓什么的這樣不禮貌的稱呼來稱呼別人。”
紀行知一噘嘴,拿起一旁的藥,“哥,我給你換藥。”
“嗯。”
紀行昭是個文人,又因為天賦過人,家里寵愛,從小到大,其實沒吃過什么苦,更別提受傷了。
這一槍,拆了繃帶,上藥,那藥水滴在傷口上,疼得他眼冒金星,臉色都青了,冷汗一層一層的往外冒。
見自己哥哥那么痛苦,紀行知滴藥的手都忍不住發抖。
“哥,你忍著點。”
“沒事,你繼續。”
許久后,換藥結束了,紀行知眼淚吧啦吧啦地往下掉。
紀行昭虛弱的一笑,“多大的人了,怎么還哭鼻子”
“我不管我還小我就哭”
紀行知一邊抹眼淚一邊大叫。
“噓。丹尼爾和林小姐,還有你光復弟弟都睡了。”
紀行知哼了一聲,擦干凈眼淚,將自己端過來的山藥粥給紀行昭端過去,“哥,你吃點。”
“咱們行知長大了。”
紀行昭摸了摸他的頭,拿起勺子吃了起來。
紀行知忍不住問道“哥,其實你已經登報澄清了和潘如云的關系,你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任何關系,你現在一再縱容她留在家里,以紀夫人自居,那以后,你碰到你喜歡的女孩子,怎么辦難道為了潘如云,你要就此放棄嗎還是讓我未來嫂嫂就因為潘如云,給你當妾,當小三,還是當平妻明明你跟潘如云什么關系都沒有,你們本來就是陌生人,你根本沒有必要為她負責。”
紀行知只是考慮到了這種可能。
沒想到他話音剛落,紀行昭手里的勺子叮的一聲不受控制的撞在了粥碗的內壁上。
紀行知愣了愣,愕然看向紀行昭,“哥,你有喜歡的人了誰啊”
紀行昭眼眸垂下,“這些事情是大人該考慮的,你是小孩子,現在用心讀書就是。”
“哥,是誰是你學校的老師還是一些聚會上的同友還是你最重視的那個筆友”
“好了,快回去吧,很晚了,馬上又要開會了,教育司那邊又改版了教學,你哥我還要調整教案。”
“你不說算了,那我陪你。”
紀行知不愿意走。
“好吧,一會兒困了就自己上床睡。”
“嗯。”
燭光微影,一直搖曳到深夜。
第一日,紀行昭帶潘如云出門,林諾特意從屋內出來,將裝有一些錢的信封交給潘如云,“潘小姐,上次我請教了你一下繡法技巧,你又繪制了一些繡樣給我,我依法繡了一些布料,賣了一些錢,這是分成。”
說完,林諾走了。
潘如云打開信封,里面是一個大洋。
潘如云皺眉,她不明白林諾給她這一個大洋是什么意思
是讓她繼續給她繪制繡樣嗎
可是繪制繡樣也很辛苦啊。
紀行昭垂眸,沉沉的目光落落在信封上。
這就是女子獨有的細膩敏感嗎
還是林小姐個人才擁有的觀察入微
一個人要立身于世就需要本錢,可以是資本,可以是賺錢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