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崇山怒道“我找他評理去,我們是來做客的,吃他點肉就這么計較,哪里還有紀家大戶之家的風度。”
“你先別去。”
“娘,我受不住這個氣。”潘崇山說著就要走,潘夫人怒喝一聲,“站住”
潘夫人心累,她跟后宅那些狐媚子斗了幾十年了,好不容易把兩個孩子拉扯大,怎么一個比一個沒腦子
她現在也有幾分后悔,后悔自己年輕時就顧著和那些小妖精斗了,把孩子的教育給疏忽了。
“娘”潘崇山生氣。
潘夫人說道“崇山,你都多大的人了,凡事要多動動腦子。”
潘崇山哼了一聲,把頭一扭。
潘夫人招手讓桃紅下去,確定屋里沒外人了,才對潘崇山說道“你也不想想,那紀行知雖然下人叫他小少爺,但是說破了天,他也就是一個九歲的孩子,沒有大人教唆,他能干得出這事”
潘崇山“娘,你的意思是”
“應該是紀老夫人或者紀行昭的意思。”
潘夫人嘆了一口氣,“咱們上門來的匆忙,家里拮據,帶的禮物也不多,上次和紀老夫人見面,紀老夫人面上雖然沒說什么,但是眼神里還是有幾分不屑的。加上你和紀行昭起的沖突,說白了,現在是紀家大人嫌棄我們住得久了,拿孩子當擋箭牌趕我們走呢。”
潘崇山怒道“我們又不是住了一個月半年,就住了幾天。”
“窮親戚上門,一天都煩,更何況你在隔壁還和紀行昭起了沖突,差點打了他。你想想,紀老夫人知道你差點打了她兒子,她能高興嗎你要知道,紀老夫人可是一直很為她這個國學大師的兒子驕傲的。”
“狗屁國學大師,裝腔作勢的騙子罷了。”潘崇山嘲諷道。
潘如云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她說道“相公是有真才實學的,許多報社的編輯對相公都很是夸贊,都求著相公寫文章,就連商場上的許多老板見到相公都十分恭敬。聽說就連國民政府律法修正征求各方意見都會征求相公的意見。還有商會給遇難學生,陣亡將士籌款,只要相公參加開口,很多商界名流,政府要員都會捧一捧場,就連教育廳廳長和相公說話都不敢托大。”
“呵呵。”潘崇山白了潘如云一眼,“你一個女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你知道了你看見了別是把紀行昭吹牛的東西都當真的。”
“我就是知道。”
潘如云不敢說紀行昭帶她出門的事情,只能這樣弱弱的反駁。
“你們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什么都不懂,就知道維護自己夫君。你倒是維護紀行昭了,他維護你了嗎”
“維護了的。”
潘如云小聲說。
上次相公帶他去參加一場學術研討會,有人為難她,故意問她一些難堪的問題,她一個字都答不上,只能帶著一臉的微笑看著對方,相公三言兩語就讓對方臉面盡失。
雖然她也聽不懂相公在說什么,但是她看得懂別人的臉色,對方生了好大的氣,當時她可開心了。
“姐姐,你現在是嫁了人,心就在別人那里了,連自己親弟弟都不要了嗎”
這話就嚴重了。
潘夫人咳嗽一聲,冷聲道“好了,都是自家姐弟,吵什么你們忘了娘怎么教你們的了姐弟之間要相互扶持才能走得長遠。”
潘崇山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潘夫人瞪了潘崇山一眼,對潘如云說道“你是姐姐,凡事要愛護弟弟,讓著弟弟,現在怎么回事,還學著和你弟弟犟起嘴來了娘這次過來發現你是越發的沒規矩了,自己有了主意,連娘的話都不聽了,現在還敢跟你弟弟叫板,你是不是以為嫁了人了,該有的規矩就可以不作數了”
“娘,女兒沒有。”
“還敢頂嘴”
潘如云立刻跪下,“娘,女兒錯了。”
“你最好是知道錯了。”
潘夫人真的是快被潘如云氣死了,她好好出來的大家閨秀,怎么就被姓紀的給禍害成這樣了。
三個人為著四道菜生了好大一堆氣,第二次,紀行知又端著碗,把廚房端出來的菜里面好吃的給挑走了。
每道菜挑一點,好的都沒了,剩下的菜,每盤看著都像殘羹冷炙,這不就是讓人吃剩飯嗎。
總之紀行知是一點面子都沒給潘夫人和潘崇山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