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紀行昭淡淡一笑,“這是給小光的。我恩師名字里也有一個光。你不也送了我,行知,丹尼爾,還有如云,隨雨一人一束向日葵嗎向日葵,向陽而生,永遠面對太陽,也就是光明。小光,有一個光字,我恩師也有一個光,恩師予我是希望我能傳承這份心中的光。我教過小光讀書識字,托大也算他的老師,我交予他,也是一份傳承。”
紀行昭都這么說了,林諾也不好再推辭,于是收下,“那我替小光謝謝你了。”
“保重。”
“保重。”
黃包車來了,林諾拎著箱子,帶著趙光復上了車。
趙光復跪在座位上,伸長了脖子,依依不舍的對著紀行知揮手,紀行知也不斷回應著,甚至還跟著車走了一段。
許久許久后,直到看不見人影了。
趙光復才回來好好坐下,他眼眶紅紅的,鼻尖也紅了。
他看著林諾“娘,我們以后還會見到行知哥哥嗎”
“娘也不知道,不過娘和你一樣希望能和紀先生他們重逢。”
林諾抬頭看向天際。
以后c市淪陷,丹尼爾是肯定可以撤退的。
紀先生,周老師他們,很難說。
就是她現在開口說c市會淪陷,他們真的相信了她,讓這兩位離開,估計他們也不肯。
所謂能力越強,責任越大,就是這樣吧。
原身帶著孩子活著就已經很困難了,但是對于有的人而言,他們活著不僅僅是為了活著。
林諾帶著趙光復買了火車票,踏上了南下的火車。
紀行昭回到房間,天空灰蒙蒙的,有幾分陰暗,房子里光線自然也不夠明亮。
家具是深色的,被子也是深色的。
讓一切顯得暗淡了許多。
向日葵插在花瓶里,擺放在書桌上,就像一道驅散陰霾的光。
濃墨重彩,仿佛怒放的生命。
夕陽西下,卓詩琴從師范大學校門口出來。
現在的她已經重回了校園,甚至已經主動向周問靈老師申請去夜學教那些不識字的同胞讀書。
從今天開始她要當一名真正的新式女子,追求自由的事業,自由的理想,自由的未來。
然后卓詩琴剛踏出校門口不到十步,就迎來了她這一生最大的一個坑趙忠海。
趙忠海拄著拐杖,一條腿完全壞死,臉被燙傷毀容。
因為無能為力,沒有錢,被房東趕了出來。
他整日游蕩,好多天沒洗澡洗頭,一身污穢,逃難的乞丐都穿得比他干凈。
趙忠海惡狠狠的看著卓詩琴,“讓我抓住了吧。卓詩琴,我告訴你,我是你相公,是你老公,我們是結了婚,登記了的,你這輩子都必須養我,別想把我甩掉。”
卓詩琴剛剛養出點血色的臉又白了。
她害怕的后退兩步。
周問靈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干什么呢”
“周、周老師。”
卓詩琴瑟瑟發抖。
周問靈低頭說道“該面對的總要面對,你不是跟我說已經下定決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