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村支書說話的是村上的周大叔,時寧雖然不知道徐宴和的急切,但還是加快了手里的速度:“陸叔,你先扶著這位叔坐下,然后趕緊送醫院。”
時寧這會兒才注意到周大叔的狀態有些不對,但具體哪里不對她又說不上來,她不由看向徐宴和:“是中風的前兆嗎?”
“不是,是腦梗的前兆,趕緊送醫院。”徐宴和說話時神情也跟著變得嚴肅起來。
村支書一聽這話立馬變得緊張起來,連忙給郭剛打電話,讓他把面包車開過來。
對于徐宴和醫生的身份,時寧之前提及過一次,村支書自然不會懷疑他的話。
他掛斷電話看向徐宴和:“徐醫生,你看你能跟著一起去嗎,萬一路上有什么突發狀況?”
桔埡村這邊并沒有衛生院,如果打電話叫救護車,無疑是延長了等待的時間。
徐宴和沒有猶豫,很快應了下來,然后叮囑村支書:“趕緊通知他的家屬。”
“他兒女都還在外面打工,我去叫他老婆跟著,然后讓她給孩子打電話。”村支書說著又連忙朝周大叔的家跑去。
旁邊的周大叔想要說話,一時間,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來,仿若突然失聲,徐宴和的輪椅和他并排著,他溫聲道:“大叔,你現在試著放松。”
“那路上要準備什么嗎,我去拿。”時寧轉身的時候才想起自己背上的背簍,她連忙放了下來。
周大叔老婆有殘疾,他們正是掛在趙哥名下的貧困戶,所以時寧也得跟著一起過去。
郭剛那邊來得很匆忙,他直接把車開了進來,因為剛才村支書只是語氣急切地讓他開面包車過來,所以他誤以為是陸秋蘭和孩子有什么事。
“時寧,秋蘭和孩子怎么了?”郭剛的語氣有些急切。
“不是,郭大哥,你別擔心,秋蘭姐和小桃子沒事,是周大叔,要趕緊送醫院。”時寧連忙安慰道。
“周大叔這是怎么了?”郭剛看坐在那邊垂著頭的周大叔,看起來應該就是沒睡好吧。
“先扶他去后排躺著。”徐宴和冷靜道,家屬還沒來就讓他們自己再趕車過來,這里不能耽誤。
時寧也是一樣的想法,早一分鐘送到醫院是最好的,說著他和郭剛一起扶著周大叔上了車,這時候,村支書也帶著氣喘吁吁的周大嬸過來。
時寧扶著徐宴和下車的時候下意識地朝他的腳看去,語氣里有些擔憂:“沒事吧?”
“沒事,上次齊大夫只是叮囑盡量不要走路,而不是不能,所以你不要擔心。”徐宴和說著重重拉上車門,前面的郭剛連忙啟動車子。
時寧回想了下當時齊大夫的話,好像是這樣?
見時寧一臉認真思考的樣子,徐宴和唇角不由輕輕上揚。
郭剛的車速比平時快了些,他直接開到急診那邊,和保安說了情況,不一會就有護士推著急救床出來。
到了醫院,時寧他們終于能松一口氣,就像徐宴和說的那樣,周大叔確實是腦梗,不過幸好發現得及時。
也是醫生和周大嬸的交談下才知道,原來周大叔一直都有高血壓,家里女兒給他買了血壓儀,自從他學會測量后,他每天早晚都會自己測量。
這段時間測量的血壓一直都在正常范圍內,他就停了降壓藥,畢竟在他們心里,是藥三分毒,而且他覺得現在血壓已經正常了,就沒必要再吃降壓藥。
徐宴和聽得眉頭越皺越緊,旁邊的醫生已經直接呵斥出來:“醫生難道沒有交代你們不能擅自停藥嗎?”
“這不是想著正常了嗎?”周大嬸一臉喏喏地看向醫生。
周大嬸的話讓醫生很是無奈,每年醫院都會遇到不少這樣的病歷,不管提醒了多少次,不能擅自停藥,就是沒人聽。
“好在這次發現得早,情況嚴重的還要做開顱手術,甚至當場死亡的都有,你們要把你們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啊。”醫生語氣里滿是無奈。